隨著年齡的增長,並不會稍有減少,隻會越來越濃厚。
陸雲卿清晰的記得,在自己八歲的那年,他母親買了新的紙鳶,他想和哥哥一起去外麵的青草地放飛紙鳶,於是一大清早的就去了陸榮燦的屋子外,邀請陸榮燦和他一起。
可是陸榮燦不僅沒有答應,而且就那麼將他晾在了呼嘯的北風當中。
無論陸雲卿怎麼呼喊他的名字,怎麼可憐巴巴的哀求,從清晨喊到黃昏,陸榮燦都閉門不出,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與他講。
那一次之後,陸雲卿被凍成風寒,身子骨落下了病根,之後身體便開始孱弱。
而也正是那一次,讓陸雲卿對於陸榮燦這個人,算是徹底的死心了。
不死心,還能如何?
“娘親。”
小時候,陸雲卿總是會在每次入睡之前,詢問陸家主母,“您說,大哥為什麼總是這麼討厭我?難道僅僅是因為,我是您的孩子,而他……是二姨娘所生的孩子嗎?”
嫡庶之分,在當時年幼的陸雲卿心中,其實並沒有那麼的重要。
但是對於僅僅大他兩歲的陸榮燦來說,就成了一道邁不過去的檻。
從小到大,無論做任何事情,陸榮燦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的比他做的更加優秀。
陸雲卿看一個時辰的詩書,陸榮燦便看兩個時辰。
陸雲卿練一個時辰的書畫,陸榮燦便練兩個時辰。
“你哥哥,或許隻是想更多的得到你父親的吧……”
嫡庶有別,陸榮燦出生便是一個心氣高的孩子。
陸雲卿的母親能夠理解陸榮燦的心理,但是卻忘記關懷自己孩子的內心。
因為陸雲卿,也不是一個會輕易認輸的人。
他不願意讓陸榮燦比自己強,所以開始付出更多的努力,去做一個不負陸家盛名的孩子。
“父親說過,我陸家祖上世代為相,到了祖父這一代,才開始逐漸衰落,父親雖然飽讀詩書,但終究還是沒有回到那個高位。寧戚老丞相年歲已高,而未來的天下,是年輕人的。我一定不會辜負父親的期待,成為寧老丞相的學生!”
那天在陸家祠堂前,陸雲卿當著陸榮燦和二夫人赫連蓉月的麵,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其實有些隻是孩子氣的夢想罷了,但是卻深深地紮進了赫連和陸榮燦的心中。
從此以後,原本隻是討厭陸雲卿的陸榮燦,更是把這位嫡出的弟弟,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
他什麼都要跟陸雲卿搶,隻要是做了之後,能夠讓陸雲卿痛苦的事情,他都會去做。
他和他的母親赫連蓉月,都將陸雲卿母子視作畢生敵人。
如果不是陸雲卿的母親的母族也是名門望族,恐怕他們母子倆,連最開始的幾年,都不能安心度過。
但其實,他們什麼都沒有做。
隻是因為簡簡單單的“嫡出”兩個字,就紮了這對均為“庶出”的母子的心口。
所以他們才要千方百計的奪來陸雲卿母子的一切,隻有這樣,才能滿足他們心裏的那種病態感。
“十七號?”
主考官還在催促,而那位十七號的考生,已經有些小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