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瑤隻是想看看，這個一心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女子，到底是誰。
它到底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這個人一定要用這麼卑鄙齷齪的手段，來除掉它……
然而這一看之下，小雪雁頓時愣住了。
原來，是她啊。
真是一個輕易想不到的人選。
君瑤怎樣也不會想到，原來在對方的眼中，自己與她之間的過節，竟然已經到了可以要自己性命的地步。
“你……”
在對方驚愕到極致的眼神中，雪雁眉心的那枚朱砂散發出了異常鮮豔欲滴的光澤。
它輕翕著鳥喙，在原本屬於一隻鳥的外表中，清晰的口吐出了一句人言：
“薩莎，是你吧？”
那一刻，侍女薩莎差一點生出了想要把手中的這隻雪雁給直接扔出去的衝動。
怎、怎麼回事？
方才，她難道不是幻聽了嗎？
一隻鳥，一隻畜牲，居然開口說話了！
而且跟鸚鵡那種嗚嗚咽咽、吐詞不甚清楚的說話完全不同，是極為標準和清晰的口音，簡直就像是……就像是一個正常人類的說話聲！
薩莎嚇得手都哆嗦了，直接魂不附體，大腦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用顫抖的聲線，艱難吞咽口水道：
“你……你到底是人是鳥？”
雪雁已經沒有力氣再跟她多說什麼廢話，聽到薩莎畏懼的聲音，它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倏然露出了一抹人性化的嘲諷。
你說呢？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自己這幅樣子到底算是人類，還是鳥類，總之在陸雲卿那個奸相的眼中，自己大概屬於不倫不類。
這麼難以界定的問題，本雪雁已經缺氧的腦子根本沒辦法去回答你了好麼？
嘲諷膽小薩莎的同時，君瑤其實也有著一抹自我嘲諷的意思。
啊——要是早知道薩莎居然會這麼害怕，她就應該早點喊“救命”“help”才對，而不是藏著掖著。
這樣的話，說不定薩莎一個害怕間，就直接把它給扔出去了呢？
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有點體力，說不定，還真的有逃走的可能性。
不像現在，已經差不多是隻死鳥了。
就算想跑，也壓根沒力氣跑了。
薩莎一直以驚恐的視線注視著雪雁，可雪雁雖然不像剛才那麼驚悚的開口說話了，那看著自己的兩隻人性化瞳孔，卻還是讓薩莎感覺有些滲滲的。
真的好想把它這雙漂亮的眼珠子給卸下來！看著實在是太刺眼了，教人火大。
可是……如果這隻雪雁真的是人的話……
薩莎突然又有些害怕起來，一時之間，竟然下不了狠手。
她隻能和雪雁這麼四目相對的眼對眼瞅著。
好半晌，薩莎才突然想到。
自己方才，會不會是幻覺了？
比如她看著雪雁這麼久，雪雁都遲遲未曾再開口說第二句話，這就說明方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偶然罷了。
“對，這隻雪雁就是邪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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