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月言呀,從今以後這位兄弟就是你的搭檔了,你們互相熟悉一下就快去巡街吧,我先走了。”終於解決了人事問題,巫鎮惡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洛月言一臉狐疑地打量著龍淵天炎,半晌,道:“你不就是那日在孫老爺子攤子上,下手特別黑的小鬼嗎?”
龍淵天炎撇了撇嘴道:“什麼小鬼,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好吧?”
“少廢話,張舞陽是吧,”洛月言單手叉腰道,“今日說好,以後下手不可那麼黑了,你可知道那賀永脖子都快斷了?”
龍淵天炎道:“劫盜本就是死罪,可我看那廝囂張跋扈,定有靠山,若他托人將文案稍稍做些手腳,最多判個流放三千裏,我便先教訓教訓他罷了。”
“那也不可,”洛月言道,“我們是捕快,不是殺手。”
龍淵天炎哼了一聲道:“我又沒傷他性命,便宜他了。”
洛月言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道:“少廢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下屬了,要服從命令知道嗎?”
“是,是,”龍淵天炎聳了聳肩膀道,“大小姐盡管吩咐。”
洛月言也不管他那腔調,自顧自道:“白天巡街,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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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洛月言不怎麼喜歡他,身子單薄看著就弱不禁風,那日雖然打了賀永,可多半是乘其不備,出其不意,而且這少年下手頗狠,估計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嗯,長得倒是挺帥,可當捕快長得帥有什麼用。
“唉。”怎麼派了這麼個小白臉,洛月言歎了口氣,接下來這句話卻是沒說出來,畢竟這個小白臉正跟著她巡街呢。
不過既然有了下屬,對他進行教導講解還是應該的,洛月言開口道:“喂,小白臉,你知道我們朱雀大街有哪些特點嗎?”
“嗯……聽說治安不錯,”龍淵天炎一邊巡街,一邊掃視四周,那些商戶百姓還算平和,不時有人跟洛月言聊上兩句,看樣子洛月言頗得人心,隻是有些人臉上還有些許傷痕,卻不知為何,“隻是看這些百姓有些苦楚呢。”
“那也沒辦法,”洛月言歎了口氣道,“我盡力了,可這街上有幾個潑皮實在惱人,又仗著是公侯子弟,抓又抓不得,管又管不得……”
龍淵天炎撇了撇嘴道:“你不敢抓?”
“哼,誰說我不敢?可抓了又怎麼樣?”洛月言見他有不屑之意,不滿道,“送到衙門沒兩天就放出來了,跟沒抓一樣。”
“那就讓我見識見識咯。”
不知是一語成讖還是怎麼地,到了午後,那幫潑皮果然出現,大概二十來人,靠到剛剛店鋪收保護費為生,不滿意就砸,反正不動手搶。領頭之人乃是六平侯胡安之子胡來,胡來嘛,能幹什麼好事,可惜他是六平侯之子,多少算是個小侯爺,也沒人敢惹他。
以前生活逍遙自在,可自從洛月言來了幾個月,壞了他不少生意,不少手下的潑皮已經去了玄武街謀發展了。本來他以為可以用些賄賂解決,可惜洛月言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他也隻得收斂一些,可這日微醺,仗著酒勁又上街了。
收保護費的第一家便是客來居,客來居是家小客棧,老板死的早,隻留下個老板娘當掌櫃的,一見這瘟神現身,忙招呼夥計去找捕快。其他客人和街坊憐她是個寡婦,也紮堆圍觀,至少不讓胡來太過囂張。
掌櫃的道:“咋咧嘛胡來,你這廝太霸道了,俺這小本買賣,哪有錢給你嘛!”
“少……少廢話,不給錢,老子們就不走了!”
有街坊幫腔道:“胡來,人家董掌櫃孤兒寡母都欺負,你還算人嗎?”
“他們才二十多個人,打他們,把他們趕走!”
“哎呦,哎呦呦,打我?”胡來蹭的站起身,張著雙臂道,“老子是六平侯之子,堂堂小侯爺,你敢打我,動我一個試試?”
小侯爺,那怎惹得起,剛剛喊話的兩個小夥子麵麵相覷,胡來踱步到兩人跟前,慢慢掃視道:“你來?還是你?”見二人都沒回話,胡來伸出手,一人一巴掌拍在腦袋上,罵道:“哼,沒種!喂,給錢……”
話音未落,董寡婦的小兒子扔出筷子筒,正好砸在胡來腦袋上,胡來愣了愣,眯縫著眼睛湊過去道:“小朋友,你有大問題了。”
“姓胡的,住手!”這次洛月言趕到的很快,橫刀拔出道,“你想幹嘛?”
“誒喲,洛捕頭,久違咯,”胡來嘴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伸手指彈了彈那刀麵,將脖子往刀刃上湊道,“怎麼,拿刀啊,來來來,這兒是頸動脈,往這兒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