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嘴角兒抖了抖,看著這被打的七零八落不是豬頭勝似豬頭的這十幾條赤條條躺在天光之下的漢子,心裏止不住的泛著惡心,個不孝子!讓你老子看這麼慘烈的場麵,還給撥的赤條條的!那胸竟是給打的跟女人□有的一拚,你這可讓你皇阿瑪回宮去怎麼麵對朕那一宮宮的妃嬪!以後侍寢這不是給朕留陰影呢嗎!康熙胡思亂想的琢磨著,腳底下也沒停著,在滿地五顏六色的嘔吐物裏找幹淨地方而落腳,偶爾有幾個還能動彈的扭了幾下,老八忽的站出來本想喊人給綁了,定眼兒再看看口鼻難辨的人臉,擰擰眉心道算了吧,純粹浪費繩子!這個老二可是夠狠的,你這小子這些日子謹小慎微的,這回總算是在皇阿瑪跟前兒落了馬腳了,即便是再授意與皇阿瑪,可你這手段也忒TM令人發指了!我看皇阿瑪還怎麼好給你加個仁和二字!哼!
“去把胤礽給朕叫來!”康熙擰著眉毛半晌才發了這麼一句話,胤禩心裏隱隱激動著,雖說劫後逢生不能排除你老二臨危不亂的應變,但是這事兒可是你自己做下的,沒有我胤禩摻和一分,最重要的現在老四跟,十三生死難料,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剩下你這孤軍奮戰的再讓皇阿瑪生了厭,這當朝之上還有誰能和我老八比肩兒!想到此胤禩不覺翹首期盼著胤礽快來,好看看康熙時怎麼遷怒嫌隙於他的,屆時自己在晦暗不明的說幾句推波助瀾的話,你老二就勤等著回鹹安養老去吧!
圖理琛奉命傳胤礽沒一會兒便無功而返,康熙見他一人獨回,微一擰眉“人呢?”圖理琛似是情緒有些激動“回皇上!忠郡王正在山道那邊兒指揮著侍衛們收拾隕難兄弟的遺骸,臣不敢去擾,還請皇上降罪!”這八尺漢子竟也有情動的情緒,眾人不難聽出和感覺圖理琛話裏對胤礽的維護,作為一個侍衛統領,對手下兵士舊日同僚自是有種別樣惺惺相惜之感,何況古人死者為大,葉落歸根乃是夙願習俗亙古不變,這圖理琛感念胤礽此舉,自是異於平日一改了隻聽天命忠君事的做派,願接這個違命之罪!
康熙哦了一聲,旋即朝方才出事的山道那邊步去,轉過陡峭石壁,見胤礽滿頭大汗的站在高處指揮著侍衛們用長杆翹石塊,將壓在下麵的侍衛屍體搬出來,遇上手笨的幫不上還毫不顧忌的上去動手拾掇那些穢物,儼然已經將自己融入到這些奴才中去,雖然失了身份,但足見其仁愛,康熙原本淩厲陰冷的眼神漸漸緩和下來。歎了口氣“圖理琛~你去叫阿布凱他們也過來幫襯著吧!”言罷轉身而去,胤禩看著康熙的背影,暗暗咬牙,隻是這會兒卻不好發泄,眼見平日想盡辦法要討好的皇阿瑪身邊近衛也要被胤礽給籠絡了去,心裏委實不甘,不過胤禩的虛以為蛇可不是擺擺看的,心裏千回百轉了幾遍,立時換了副兔死狐悲的悲憫表情“可憐了家中白發人少年妻,唉~將士們忠君護主死得其所,待回京後本貝勒定會給死去將士家屬一個交代,凡有男丁者本貝勒都將著情安插,以慰死者在天之靈!”
這邊整忠骨的行動進行的如火如荼,康熙也沒閑著,本來就想解解氣才出來的康熙,這會子回到滿地躺著裸男的山道上,長出一口氣,看了看天色,隨在後頭的李德全上前一步“皇上~咱們耽擱的太久了!奴才已經安排了行隊,隻等忠郡王跟幾位阿哥爺一完事兒咱們便可啟程了,隻是這些個人……”李德全看著這一地勉強還算是人形生物的東西,皺了皺眉,這可怎麼往衙門裏送哦!打成這樣兒走都走不了了!
康熙微點了點頭,身邊的這個太監總管總是能將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讓自己這麼後顧無憂,順著他的眼神兒隨便掃了一圈兒“塵歸塵土歸土,胤礽說的沒錯,做匪本不是他們願意的!唉~坑了吧!”康熙玉音飄渺,人已經朝前走了出去,李德全聽聞順著後脊背淌了一身的汗,媽爺子!雖說還剩一口氣,可還是活的呢,萬歲爺您也不說要殺,隻說要坑了,這不是活埋嗎?都說二爺狠,奴才覺得這是那什麼上梁不……後麵的話李德全想都沒敢想,見康熙已經走出去,立馬抬腳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