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微蹙,轉身離開,可身後還是傳來女人如黃鶯般的聲音:“林姑娘請留步。”
林小夕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個的情緒,這才扭頭轉過了身。
兩人都還未說話,卻見慕容王妃身邊的丫頭卻一臉不滿,小聲嘀咕道:“哼,太自以為是了,不就是仗著王爺的寵愛才這樣目中無人麼?拽什麼拽?看見了不打招呼不說,還一臉得意的轉身便走,簡直是太瞧不起人了。”
聲音雖小,卻離得近,所以林小夕倒是一字不漏的聽了去,眉梢一挑,根本沒理會這丫頭,而是瞧著慕容王妃,看她有何的說辭,很明顯,這丫頭能說這話估摸著是她的安排。
慕容詠欣麵色不變,嬌斥一句:“月兒,不得無禮。”
名喚月兒的丫頭惡狠狠的瞪了眼林小夕,嘴上卻道:“奴婢知錯了。”
林小夕還能看不出這二人演著雙簧了,不過也不計較,隻是當做沒聽見罷了,開麵見山的問道:“不知慕容王妃找我何事?”
慕容王妃嘴角扯出一抹笑來,說道:“其實也無其它,隻是想著妹妹二日後便要與王爺成婚,這有些事情,怕是你還不太清楚。”
“哦?王妃請直言。”林小夕是一點拐彎抹角的心思都沒有,問的簡單明了。
慕容王妃卻從懷裏拿出一個鏡盒,便遞了過去:“這是正妃印章,也是象征著正妻子的榮譽,還是這整個後宮的權威......這東西十三歲便跟著我了,今日,我轉交給你。”
慕容王法的意思再明了不過了,退位讓賢。
當林小夕卻不這麼覺得,她從慕容王妃眼裏看出了一絲試探,還帶著一絲狠辣。
林小夕嘴角上揚,勾出一抹笑,可這笑卻讓慕容王妃心一沉,她頓時覺得林小夕的通透的可以看清人的內心,那是一抹帶著有些嘲諷意味的笑意,還帶著一絲的不屑。
的確,林小夕是帶著不屑的,她一揮手,拒絕的幹脆:“這東西還是慕容王妃拿著吧,我想不管處於那一條,我都用不著。”不是她害怕慕容王妃的報複,也不是什麼爛好心,而是這危急關頭,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她也不會真正嫁給火磷天。
可這話聽在別人耳裏卻不是這個意思了,特別是那個丫頭耳朵裏,她小臉微怒,自己主子都還沒發話了,她卻搶了嘴:“你——不要太狂妄,我家主子這璽印確實不是你這等小人能拿的......”
話還未說話,卻被一旁的慕容王妃給打斷了:“月兒,太沒規矩了,退下。”
月兒心一驚,立刻給自己掌了嘴:“啪”“主子,月兒多嘴了。”她跟隨慕容王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所以,隻有她自個知道,主子是真生氣了,心裏暗叫,完了,待會估計會被懲罰的很慘。
林小夕才不管二人演什麼戲,唱什麼曲兒了,她微微一欠身,行了個禮:“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我便告辭了。”
說罷,轉身離開。
慕容王妃卻瞧著她的背影,思索了很久,半響後才收回鏡盒,轉身離去,這林小夕動不得,這是她最後的結論,得以在王府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正位十幾年,早就練就了她看人的眼光,知道什麼人是危險的,什麼人是永遠不要與之作對的,林小夕屬於後者,她當然不會在去招惹。
林小也當然也不知道慕容王妃的想法,她可沒時間去理會這一個個女人的醋意。
剛進屋,又見火磷天端坐在上,他抬頭就瞧見了林小夕,嘴角一勾,笑的妖治至極,一雙噙著柔情的眸子毫不隱瞞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林妹,你看喜歡嗎?”說罷從桌上拿起一個大的錦盒,打了開來,指著裏麵的物件介紹道:“這是雪山玉靈珠,四季都是溫熱,驅寒的極品,這是萬年天葵花種子,帶有安神作用,為了方便,我以叫人製作成了耳環,這是......”
每一樣都是世間真品,要是換了別的女人早就尖叫了出來,可林小夕卻微蹙眉頭,心裏越發愧疚,她抬眼看著一臉興奮卻藏不住眼底那抹哀傷的他,開了口:“火大哥,這些東西擱著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隻得避開他,不想對他過於親切,隻能用這冷漠待他,免得他越陷越深,越發自欺欺人。
火鱗天笑容僵了一下,隨即還是牽強的笑了起來,把東西擱在了桌上,便微笑著道:“既然林妹乏了,那你就多休息。”
話音落下,他便離開,隻是在屋外,他站了許久,他不過借口看她一眼而已,見到了,他卻不知足了,他不是不知道她在算計著什麼,卻甘願被她算計,至少——他還有被她利用的價值,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