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沈小花同學竟是港大來的呢。”段嘉愛不由得高看了沈黎黎一眼,伸出手:“你好,我是段嘉愛,很高興認識你。”
沈黎黎模仿著方曉婷的禮儀,不出錯的握了上去。望著眼前兩位整容女,她絞盡腦汁的想找一些話題拉近關係,倒是淩菲悅先主動詢問了:“我們還沒去過香港呢。聽說那裏叫東方巴黎?”
沈黎黎懶洋洋的:算是吧,待了久了也就那麼回事。巴黎倒是常玩常新,有意思的很呢。
段嘉愛:都有什麼有趣的新鮮事?
沈黎黎把玩著她的手指甲,跟真的去過巴黎似的:衣服呀,化妝品呀,還有派對,數不清的派對,每天都有花活!不像上海,除了一個百樂門,再無其它。
淩菲悅:聽說香港有個特別大的港口,叫維多利亞是嗎?
沈黎黎:你也知道維多利亞港?確實有的。不過要晚上去,最好乘坐渡輪,夜間別有一番風姿呢。
段嘉愛和淩菲悅對視一眼。淩菲悅露出笑臉,幹脆別露了,千刀萬剮整容後笑起來還不如不笑,偏偏她還可著勁的笑道:我聽說的,對了,你家中也讓你去百樂門?那可是風月場。
沈黎黎抬起眼皮子:可我無聊呀。天這麼熱,本就心煩,不找點樂子出來打發打發時間,還有什麼勁!你們去過百樂門嗎?
段嘉愛落寞搖搖頭:沒有。
淩菲悅倒是很淡定,坐近了看,她身上有貴氣。
沈黎黎頗感意外,餘光瞥到段嘉愛一直在觀察她,於是幹脆大大方方的意外:天呐,你們竟然沒去過?那你們不無聊嗎?
段嘉愛:小花,你能帶我們去嗎?
沈黎黎:好哇,我可是百樂門的常客,不信你去問問大班,有位戴海珠項鏈的少女,他保證知道我嘿嘿。
海珠項鏈?那可是很值錢很稀有的。段嘉愛收回審視的視線,興衝衝的朝淩菲悅說道:菲悅,我們今晚就去?
淩菲悅淡淡的,似乎很排斥:我不去的。今晚我得陪我男朋友。
段嘉愛不高興:你男朋友是個寶貝,還得時時刻刻陪著!你不去拉倒,我和小花去。
沈黎黎好奇,淩菲悅這股子排斥是哪裏來的?難道整容之前,她是什麼規矩的千金小姐?看不上這鶯鶯燕燕的場合嗎。
段嘉愛約定好今晚百樂門見麵,沈黎黎先回去換裝,走到家門口,郵差騎著自行車而來:沈黎黎~
“我是!”沈黎黎迫不及待的接過信件,卻沒在蜀名處瞧見喬守業落款,狐疑著走進家門,在搖搖椅上拆開——今晚十點,黃浦江畔。
摸了摸郵戳,是上海同城發出,看了看署名:幾了?
幾了是誰?找我做什麼?沈黎黎凝視著這個名字,忽然靈光乍現,她掏出鋼筆,在信封幾了上寫寫畫畫,嗬了一聲!
今晚的沈黎黎很忙碌。她挑了一條華貴的裙子,掛上了海珠項鏈,先和段嘉愛奔赴了百樂門。她駕車熟路的竄梭著,大班瞧見那串海珠項鏈,識趣的湊了上來:沈小姐,您來了,今晚開哪瓶酒?
高遠瞻在百樂門預存了一些酒,沈黎黎是知道的,她點了點頭:勞煩大班,你看著辦吧。對了,你過來。
大班附耳上前,沈黎黎低聲說了幾句,大班不動聲色的陪著笑臉,退下去了。
“小花,你果然是百樂門的常客!這裏跟自己家似的。”段嘉愛說著:“你剛跟他說什麼了?”
“讓他替咱們打掩護呀。不要告訴我家裏人我在這裏玩唄。”沈黎黎解釋著。
“原來你也怕呀。”段嘉愛凝視著沈黎黎脖子上那串海珠項鏈,笑道:“你家裏做什麼生意的?”
“我家不做生意。”沈黎黎有意無意的讓海珠在百樂門的燈光下璀璨著,雲淡風輕的說:“就是都穿一身皮罷了。”
段嘉愛變了色,微怔片刻後,朝沈黎黎挪近,試圖拉近關係,討好的說:“你也太低調了!竟是管家小姐?”
“噓。”沈黎黎低聲:“我不想被人知道我的身份,你別告訴其他人。”
“我也不知道啥呀。你爸官階,你的真實姓名,我都不知道呀,告訴誰去?”段嘉愛訕笑。
“並非我刻意隱瞞。實在是有苦衷!這年頭,怕被人綁架。”沈黎黎高深莫測。
“哦。有道理!”段嘉愛點頭:“你家也太大意了,得安排保鏢呀。”
“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沈黎黎笑。
遠處,花般般凝視著,搖了搖頭,她並不相識“段嘉愛”,轉身回去了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