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黎寬慰:喬太太,您節哀。
林美鳳抹了一把眼淚,發問道:我先生死亡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沈黎黎:要等巡捕房法醫來鑒定,才曉得是意外還是謀殺。
林美鳳美目裏的凶光奪眶而出,沈黎黎看的真真切切:喬太太,您,是否知道些什麼?
林美鳳搖搖頭:我不知道。麻煩各位了。我疲憊不堪,恕不奉陪了。
沈黎黎盯著林美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嘟囔著:林美鳳有所隱瞞!她懷疑喬彬禮的死是謀殺,她或許知道真凶是誰!——她在保護,保護這位真凶!
署長太太嘴巴都張大了,讚歎不已:黎黎?
沈黎黎:我看見了,她目光裏噴射出怒火和凶狠,恨不能將凶手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但她極力克製與隱忍,似乎還有不舍。
署長太太:天呐,老張,你們巡捕房真是人才濟濟呀。
沈黎黎:太太謬讚。署長,根據我的分析,這一定不是一樁意外,而是有預謀的連環套。曉婷來采訪喬彬禮,之後莫名失蹤,喬彬禮死亡。
林美鳳欲言又止,這之間有必然的聯係!
署長聽著,點頭:你的猜測是立得住腳的,隻等法醫來探。——沈黎黎,如果喬彬禮是意外呢?
沈黎黎靈魂發問:為什麼會突發意外?
署長啞口無言,沈黎黎看了一下鍾表,安排著:宴會要結束了。賓客會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我們隻有兩天一夜的時間了。如果珠寶展結束,曉婷還沒找到,市長那可不好交代了。
署長:嗯。事情的嚴重性不言而喻。
傅春圖緊趕慢趕,終於帶著人上了山,而宴會已經結束了。沈黎黎在別墅門口等待著,困的直打晃,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表哥,你終於到了,太慢了。
傅春圖:纜車故障,維修好就馬上上來了。現在情況如何?
沈黎黎:就等你們了。高醫生也來了?
高遠瞻沒好氣:我還真當是請我來吃晚宴欣賞珠寶的,老傅你何時學會的騙人?巡捕房不是有法醫?
傅春圖摸了摸鼻子:那法醫是個棒槌,哪有你厲害?
高遠瞻:哼。
沈黎黎拉著高遠瞻:這個回頭再說吧,先趕緊去案發現場瞧瞧。表哥你們沒到,我和署長跟門神似的守著門口,一隻蒼蠅都不敢放進去,保證百分百沒有遭到破壞!
高遠瞻認命的跟去了。書房外,喬管家眼睛通紅的熬著,死死守在門口。等傅春圖一行人抵達,就從一旁的箱子裏取出口罩和手套還有鞋套,恭敬的服侍高遠瞻。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管家,辦事真是利落和周到。一行人進入案發現場,那喬彬禮死在地板上,伸著手往前抓,抓不住散落一地的養心丸,明明就在咫尺,白白送了命。
似乎死不瞑目,似乎死的可惜。
高遠瞻就地檢查。沈黎黎開始彙報線索:我們抵達後,由喬管家安排到了房間,曉婷提出要采訪喬彬禮,拿著相機,鋼筆,本子,就出去了。我在房間等到宴會開始也沒見她回來。
而後,我就徑自去了宴會尋找她,無果,曉婷人間蒸發了。
喬管家接著說:確實方小姐是來采訪老爺的。我們老爺最不喜媒體記者的采訪,日常也是深居簡出,對聚會呀,派對呀,晚宴呀,都不熱衷。每逢這種場合,都是太太和少爺去應酬的。
反而這次破天荒的接受了方小姐所屬的申報采訪,特意叮囑我,如果方小姐來,一定不要拒絕。他就在書房等待著。
大概是吃黃昏前的一個小時,方小姐來了,我送她進了書房的門——
喬彬禮夾著雪茄,坐在書房的沙發裏等待。喬管家請方曉婷進門,他風度翩翩的起身,問好:“方小姐”
方曉婷點頭示意,回以微笑:喬老板,我是申報記者方曉婷,對這次珠寶展來對您進行采訪,打擾您的時間了。
喬彬禮:您客氣了。喬管家,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去幫太太的忙。
喬管家:是。
喬管家出去,帶門的間隙還能瞧見方曉婷被請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拿出本子鋪在腿上,鋼筆已經擰開了。
喬管家帶好門,先去了廚房看了一下晚膳所需的用品和酒水,就這麼消磨到了吃黃昏時間,晚宴開始了。
林美鳳和喬守業如從前那些晚宴一般,遊刃有餘,喬守業和署長太太在一旁客套,林美鳳則和其他的貴婦們打著招呼,開始一切正常進行中。
沈黎黎:我就是這個時候去了晚宴尋找曉婷的。署長得知曉婷不見後,立刻叫停了晚宴,喬太太派下人去尋找,我想著最後見過曉婷的人是喬老板,讓喬管家帶我來書房。
我們在門外喚門不應,我直接硬開了,就發現喬老板已死在地板上。
傅春圖:方小姐至今不見蹤影?
沈黎黎苦惱:是呀,人間蒸發了一樣!
對話結束。高遠瞻已經檢查完畢,起身摘下口罩和手套:死亡時間大概是晚上七點左右,屍體呈現的狀態上看,麵色青紫,明顯是呼吸困難所致的窒息,四肢有浮腫,尤其下肢和腹部,附和心髒病突發猝死的症狀。我並未在身體發現針孔注射的痕跡,可以排除被注射巴比硝酸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