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月亮,傅春圖和沈黎黎漫步回家。她一直沉思著,傅春圖看出來,問道:我們大偵探沈姑娘怎麼兩手空空、心事重重的?
沈黎黎眼前一亮,徑直衝進了一家西點房瀟灑金錢去了。傅春圖站在原地腦門三道黑線:嗬,還以為能聽什麼故事呢。原來是思索著晚上吃什麼。
吃貨!——那你別吃呀?可不行,傅春圖吃的飽飽的,癱在床上大睡特睡,門吱呀響了,沈黎黎躡手躡腳踏進來,悉悉碎碎的。傅春圖驟然睜開眼:誰?!
台燈拉亮那一刻,沈黎黎穿著睡衣,抱著胸,站在床前,眉飛色舞的看著他。傅春圖差點嚇的魂飛魄散,沒好氣道:大半夜不睡覺,夢遊呢?
沈黎黎:表哥,我們散了步,吃了飯,然後回來睡覺了,你睡著後可能聽不到有人進入家門、但進入房間卻是聽到了。如果,我現在從你身邊帶走一個大活人,你會不會有感覺?
傅春圖立刻察覺:原來你在做實驗?——你的意思是.....人雖然正常安睡。但不可能毫無察覺危險的來臨,這是人體自我保護的機能。除非,人不正常安睡。
沈黎黎:是啦。裴飛宇和周如心被人下了藥,昏了過去渾然不覺。任由綁匪進入家門實行綁架!
眼前浮現裴飛宇通紅的眼眶。她著實不願意去懷疑,可她看過了那麼多的背叛。沈黎黎思考:綁匪是一早瞄上了裴飛宇了,在他們家的晚飯下了藥。但那晚飯是周如心做的呀。一定是不小心吧?再或者,趁他們睡著吹了迷煙?
沈黎黎不會給別人找借口的。除非她不願意懷疑這個人。傅春圖看出來:黎黎,你有你自己的人生,會度過屬於你人生中的每一站。沿途經曆都是風景,說一聲幸會就夠了。那些經曆,是別人的人生,不要被影響和改變。
沈黎黎感動。同樣醍醐灌頂,她點點頭:我記住了。所以表哥,周如心從家裏被綁架,除了我剛才說的那一種可能,還有一種,便是裴飛宇參與了綁架。
廚房裏,裴飛宇將安眠藥搗碎,混入牛奶中,貼心的端給了周如心:小說完成的如何?別太累了。
周如心莞爾一笑:快完稿了。
裴飛宇:呐,喝杯牛奶睡個好覺。
周如心不疑有他,接過牛奶一飲而盡,躺在裴飛宇臂彎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夜半,敲門聲響起,裴飛宇一把推開懷中的周如心,快步開門。
那人影閃進來:順利吧?
裴飛宇冷眼瞥著臥室放心:一切順利,弄走吧。小心點,別被人發現。
周如心不知不覺從家中被綁走了。她的嘴角還掛著甜蜜的笑容....東方亮起魚肚白,裴飛宇摸了摸身旁空蕩、冷冰冰的被窩,喊了一聲:如心?
回答他的是那聲禍端開始的電話。通知他準備贖金,裴飛宇大驚失色,給巡捕房報案:喂?我是彙豐銀行的經理裴飛宇,我的妻子被綁架啦,我現在要報案....
構思到這裏。沈黎黎睜開了眼睛。傅春圖倚靠在床頭,靜靜的聽著:這個可能性不大。如果裴飛宇和綁匪合謀綁架周如心,他不會主動交代,動過撬彙豐銀行保險櫃的心思。
這筆錢,完全可以利用職務之便悄悄帶走。而他,怕他和妻子成為替罪羊,才求助巡捕房。如此折騰一圈,實在沒必要。
沈黎黎長舒一口氣,緊接著打了個哈欠,回房前突然想起來什麼,又拐了回來:表哥!
傅春圖剛閉上眼,又睜開了:又怎麼了?
沈黎黎:哼!為什麼不當著你下屬的麵,光明正大宣布我高級大氣上檔次的新職業?
傅春圖有理有據:第一個案子,算你誤打誤撞,第二個案子,我們沒有報備巡捕房。此時把你拉去,少不得背後要塞關係戶的人更加猖獗,瞧傅探長都這麼幹,以後別說我們啦。是不是?
所以我打算,這個案子暫時委屈委屈你,師出無名的跟著辦,然後名正言順的給你邀功,塞進巡捕房。
沈黎黎很滿意的去睡了。可睡了兩個小時,就被傅春圖拉了起來。此時的祁明已經帶著人金條送來了,正等在樓下。
傅春圖:給你五分鍾,趕緊出發。
沈黎黎閉著眼翻起身,機械的收拾自己。傅春圖快步下樓,問道:萬無一失吧?
祁明:二十根金條,還熱乎著呢。兄弟們都隱蔽好了,茲是垃圾車一到,亦或者有人鬼祟靠近霞飛路第二個垃圾桶,我們也能跟上去。
傅春圖:要謹慎。每一段路,換人跟蹤,沿途留下記號。不可打草驚蛇,防綁匪撕票。敢在我的眼皮子地下綁架,老巢我給他掀了去!
那廂,裴天宇一夜未睡,早早翻了起身,正等著傅春圖送金條。有一道車光亮起、似乎樓下也有了車停聲,裴天宇快步流星跑去窗子看下去,而後欣喜的飛奔下樓。
裴飛宇:傅探長!
傅春圖將金條箱子交給裴天宇:放下後,就原路返回,我們的人會在街角等著你。計劃是先按兵不動,跟著前來接頭的綁匪,不僅要救出人質,也要摧毀老巢。
裴飛宇嚇了一跳:這是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