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霏雨在廊下遇到了扯花瓣沉思的方曉婷,女子妙齡,身材曼妙,容顏秀美,雖算不上絕色,但此刻寒日瑟風,少女和手中的鮮花相應,就是絕色美人了。可,金霏雨不喜。他喜愛的,在過去是深埋心底的秘密。永不可宣之於口、不能告人的秘密。
金霏雨偏愛美麗的人妻人母。
“方小姐,不冷麼?”
金霏雨的聲音低沉,格外悅耳,方曉婷卻聽出了惡寒。她收著情緒,迎麵露出一個微笑:還好。聽絲絲說,金少爺病了,身子骨可都恢複好了?
金霏雨一笑:多謝方小姐關心.....好全了。
嘖嘖!睜眼說瞎話。方曉婷心裏暗道,嘴上不戳穿:那就好。——金少爺,對我們的事兒怎麼看?
金霏雨沒想到少女如此直接。頓了頓,想了想:方小姐,是滬上有名的淑女,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方曉婷眯著眼:果真?你不覺得我太小了嗎?
金霏雨:方小姐是覺得我年齡太大了?
方曉婷按照沈黎黎給的劇本繼續往下表演:沒有。隻是我聽說,男人都喜歡成熟的女人,我雖然是市長之女,但我可不是什麼大門不出的閨秀,我是記者,采訪過很多人。
像金少爺這樣年紀輕輕、閱曆豐富的男人,肯定看不上可愛的少女,心思也都在成熟有韻味的女人身上吧。
也是。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懵懂的少女多無趣呀!三兩句話羞紅了臉蛋子,經不住逗,滿腦子都是香粉衣裳,反倒是成熟的女人,該見的都見過了,該經曆的也都經曆過了,談談人生,寬慰落寞,才有趣的很。
是不?
金霏雨的心都敞開了,含笑打量著眼前的少女:方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可不是什麼懵懂的少女,你很聰明,很大膽,很有趣。
成了成了。躲在暗處觀察的方太太和金太太十分開心。
金太太得意:我兒子的魅力,不容置疑。
方太太不開心呢:我女兒,自然也是人中龍鳳,花中牡丹,草中靈芝!
金太太:是,親家說的是。——唉。
怎麼歎息了?金太太何廣翠苦笑:我,對不住我霏雨,他小時候,就離開我的身邊,被老爺子親自教養,我的心思,都放在....和丈夫的外交事業上了。一晃眼,他長大了,跟我是客氣有餘,親近不足。我知道他想與我親近,但——
但什麼?但,不能說。可以編。
金太太:但,我是被那套世家規矩給毒害了。以後呀,盼望著,曉婷能知冷知熱,彌補霏雨的缺失。
方太太:唉。你也是可憐的。我聽說,金老爺子獨斷專行,你作為兒媳自然不敢忤逆了。萬幸呀,霏雨是個極好的,放心吧。好日子都在後頭呢。
自此,金霏雨和方曉婷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沈黎黎和傅春圖是過完了初七,就告辭離開金府老宅的。
上海出了事。滬生吞安眠藥自殺了。
他到底是走不出陰影。妻女的離世就像暴雨,淹沒了他的心,人心淹死了,身體也沒必要留著了。高遠瞻搶救及時,人沒死,整日在醫院睜著空洞的大眼睛盯著天花板。
沈黎黎和傅春圖去看他,先和高遠瞻彙合。得知前因後果,高遠瞻隻擔心滬生知道真相後,是否能接受。
傅春圖:這或許是一個刺激,能讓他振作起來。方曉婷查出什麼眉目前,暫時不能告訴他。老高,你盯著,人就先別出院了。
高遠瞻:我明白。
傅春圖開始真實目的:你能不能,弄來一種致幻的藥?
高遠瞻:這個,我可以。但配方需要的材料,有一些很難搞,是違禁品,黑市或許能買到。其實不必這麼麻煩,雲南有種蘑菇,會麻痹人的神經,短暫中毒,產生幻覺。
杭州老宅裏,方曉婷和金霏雨感情越發親密。就等過了十五祭祖後返回上海訂婚了。方曉婷隔三差五與沈黎黎通信報備自己的“戀愛狀態”,方母自從得知是沈黎黎勸開了方曉婷後,對沈黎黎又多了一份喜歡,不攔著由著方曉婷與她來往。
誰說鄉下人粗俗的?沈黎黎是不拘小節,但大體很識呀,你看那飯桌上不是一舉一動都格外優雅麼。方太太如此想著,說著:也好。女兒家得有手帕交,你既然不喜歡那些個名媛,隨你吧,開心最重要。
方曉婷聽話的應著,回屋裏拆開了信件,看完後燒掉沉思,打算去街上逛一逛。金霏雨是自然得陪著的,這一次被拒絕了。她悄悄對薑海柏說:薑秘書,交給你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