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卷款潛逃(1 / 2)

殘月高懸,冷風肅殺,深夜的靑和縣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漆黑如墨一般的夜空不時嗷嗷飛過幾隻夜鶯,讓蒼涼而寂寥的夜越發顯得詭異淒迷。

盡管這裏隻是一個小小的縣城,然此地卻是連接大照國京城和最大貿易聚集地邑都的必經之地,故自大照建立至今,三百多年來青和越來越繁華,越來越富庶,可謂“客棧林立,商賈雲集”。

但凡繁榮富庶之地必定不乏賭場、**等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之地,這榮華街便是眾多勾欄瓦肆的聚集之地,盡管已三更天,此地卻越發熱鬧起來,街頭巷尾隨處可見衣著鮮豔裸露,脂粉滿麵的鶯鶯燕燕,隨處可聞那醉生夢死的絲竹曼唱。

迎麵一陣粉香撲來,蘭卓犖忍不住連連打了幾個噴嚏,盡管她三天兩頭往榮華街跑,但她仍然無法習慣這烏煙瘴氣、紙醉金迷的消金窯。隻見她挑了挑秀眉,疾步向前方的常樂堂賭場走去。

蘭卓犖大約十五六歲,身穿一襲陳舊泛黃的銀短襖,袖口、胳膊處打了幾圈細密的補丁,下著一條淺碧色短裙,一頭烏黑的秀發僅用一根黑色的棉線利索地紮了一個馬尾,襯得她是那樣的俏麗而俊秀;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分外顯得她膚如凝脂、眉若遠黛,即便衣著樸素,但卻掩不住她那靈動清麗的氣質。

前麵就是常樂堂的門檻,蘭卓犖漸漸停下了腳步,略顯緊張地盯著那兩個膀大腰圓,仿似門神的大漢。見無人注意,她便扭身一頭紮進附近一條漆黑的巷子,七拐八拐找到了常樂堂的後門,她記得那附近有個狗洞……

果然後門左側的牆角下有個兩尺來寬的狗洞,隻是那狗洞下麵覆了一層厚厚的土,泥土略顯潮濕,像是剛被人填上不久。蘭卓犖秀眉輕挑,那狗洞平白無故多了那層土,狗是鑽得進去,可人卻無論如何進不去。

蘭卓犖抬起頭看了看牆頭上豎起的一排排倒刺,頓時便泄了氣。

她那整日遊手好閑的同胞兄弟蘭卓凡讓同村的小羔子給她傳話,說讓她今夜三更收拾好包袱到常樂堂後門等他,想來她那不爭氣的哥哥必定又是抽老千被人給逮住了,害得她又得跟著連夜逃命。可眼瞅著那狗洞給堵了大半,翻牆難度係數較高,真不知道他要怎樣逃出來。

蘭卓犖冷眼看著那尖利的倒刺,突然有些幸災樂禍,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可蘭卓凡已經第幾次了,恐怕連他自己都數不清,可恨的是他依然死性不改,隻有讓他好好吃點苦頭,他才能安安分分的過日子。

正胡思亂想時,狗洞下方突然傳來一陣陣低沉的悶響,蘭卓犖一怔,捏著鼻子“喵喵”叫了兩聲,寂靜的巷弄裏頓時傳來“汪汪”兩聲回音,蘭卓犖哭笑不得,抽出隨身藏著的短劍,不大樂意地蹲了下來,心不在焉地刨那覆於狗洞上方的土。

沒刨兩下,蘭卓犖突然兩眼放光,直愣愣地盯著劍下刨出來的東西,盡管這巷子裏一片漆黑,但那東西仍舊晃花了她的眼,她慕地丟了手中的短劍,滿嘴口水的撫摸著那金燦燦的金元寶,一錠、兩錠、三錠……兩世為人,她可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金子。

牆內傳來一陣急促的“狗吠”,滿眼金子的蘭卓犖立馬回過神來,扯過身後的包袱胡亂地把一分鍾前還是全部家當的衣服細軟丟到一邊,攤開方方正正的碎花布子,七手八腳地把那一錠錠金子放上去。

隨著金子的轉移,那狗洞越來越大,逐漸恢複了原來的大小,蘭卓犖小心翼翼地把金子包了起來,打了個死結,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提了起來,她心中暗喜,就手裏的分量來看應該有三百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