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現今這個社會,已經將宅男這個詞用濫了。真的宅男,敢於浪費別人用來刻苦學習的大好光陰,敢於直麵老師以及後來的上司的嗬斥,敢於無視女神女漢子軟妹子恐龍蘿莉等等異次元生物的鄙夷,敢於正視隻剩下點零頭的中國工商很行、中國建設很行、中國農業很行、中國人民很行等等很行的賬戶,是的,是很行,不是銀行。
宅男隻喜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能做到這一點,請不要對自己定義‘宅’這個字。隻有真正的宅男,才明白很行和銀行之間的差異對於一個宅男而言的重大意義。
我想正看著這段文字的你一定不是個宅。因為你正在思考很行和銀行的區別對於你的意義何在,而不是像宅男一樣,知道這僅僅是宅男們對一個古老的錯別字典故的特殊的解讀。而一個宅神,絕不會把很行讀成henxing,而是讀成henhang(很夯)。這種讀法,和AOE的漢語拚音讀法的意境有異曲同工的妙處,換上一句膚淺的話:這個henhang和手柄機驅動程序一樣,隱含著宅男們的各種私密的渴望。
我知道你依舊還是不懂。本書的重點不是這些。正如我附身於一款遊戲中的一個海盜小頭目身上一樣,我能坦然接受這種境遇並為之振奮,果斷的不去假裝舍不得和原先的生活道別,也不會用各種裝逼的理由告訴別人已經穿越了。我隻是很淡然的抽出腰間的長劍,跑到船頭大聲呼喝:“老子也特麼穿了!”
然後被水手長一巴掌拍翻在甲板上,然後被關進底倉的豬籠,然後在一個叫‘十二英雄城’的地方被丟下船,然後在一個叫‘有間酒吧’的酒吧花光了最後一個銅幣,然後以為這是個遊戲,再次抽出長劍結果了一個街邊路人的性命,居然還真的搜出了二十幾個金幣,然後還沒來得急花我就被投進大牢,然後我就醒過來了。
騰訊的遊戲無論‘研發’或者代理,一如既往的既貴且無聊(編輯親都是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直接給我過審不糾錯,省得糾結)。然而當那柄長劍將我絆倒在地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一個隱約的事實:或許我從來就不曾醒來,亦或者我從來就不曾入夢。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電腦(其實這個程序動作應該算是重啟),桌麵依舊是那個怪異的飛行工具,幾個美女擠在艦艏,指著某個目標。我對工具的名字一點興趣沒有,但是幾位美女搔首弄姿很有些看頭。——這是宅兒們邏輯:男宅看女,女宅麼......不知道。
我能確定這個遊戲似乎確實和我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但是我說實在的,拿到這把劍的時候,更多的是考慮把這把長劍賣掉換些錢。房租是不存在的,但是生活費每月得交,不然就要安排我去買菜或者做點別的,作為神級的宅男,我下樓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不去踩樓道裏麵的陰影或者汙漬,因為我懷疑那地方有可能暗藏著機關,隻等人踩上去就會發作,陷阱流沙暗弩劇毒烈火巨斧等等奪命手段會在瞬間幹掉我。出於這個理由,我寧可交錢買平安,實在躲不過了,一律靠牆走。
知足不是福,活著才是。
我終於賣掉了長劍。鑒定師跟我說如果不是我這麼著急,價格還能打個翻,正如我們國家的富人灑金購國寶,歐洲的老家族也有類似的情結。但是這個鑒定師顯然不是個宅,根本不理解錢對於宅來說就是如同狗屎一類的東西。哥在遊戲裏麵的錢加起來可以買下來整個銀河係,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
進入遊戲世界附身於海盜小頭目的唯一方式就是睡覺。能從遊戲裏麵帶出些什麼玩意兒,全憑夢境中的判斷和取舍。
有人說實現夢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夢中醒來。
一個宅神的終極夢想就是穿越。
而我有了這麼一個穿越的機會的時候才發現:我要實踐夢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繼續在夢中去想。
這幾天很多玩家試圖和我對話,或者試圖把我引到城外打死,看看能不能爆裝備或者引發劇情。但是處於被禁言禁交易禁攻擊狀態下,很多人都放棄了,剩下極少不死心的,天天就跟在我身後,居然有個異想天開的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了個水桶找了塊兒抹布,和我一起擦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