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要記住,活著雖會令人感到痛苦,然而美好之事,卻唯有活著,才能經曆。”母親在病床上對我說完這句話後,就閉上雙眼,再也沒有醒來。
母親本是一個富家小姐,可最後和一個窮牧師,也就是我的父親,結了婚。這讓我的外祖父與外祖母十分生氣,最後與她斷絕了一切關係,並把所有財產遺留給他們其他的孩子。
生活雖然貧窮,卻也能維持下去,而這,對我們一家三口來說已是莫大的幸福。
可惜在我五歲那年,父親在訪問教民時染上了風寒,不久就去世了。母親是個堅強的女人,父親的逝去並沒有從精神上給她致命打擊,但生活的重負讓她漸漸承受不起,終於積勞成疾,帶著不舍離開了我。
父親沒有兄弟姐妹,母親與她的兄弟早在結婚時就斷絕了往來。於是參加完母親的葬禮,我很快就被送進了歸我父親所在教區管轄的孤兒院。
於是開始了我在孤兒院的日子。並且結交了許多在孤兒院裏認識的朋友。
貝琳達嬤嬤是個和藹可親的女士,她負責照顧我們的日常起居,教導我們要帶著一顆虔誠的心去生活。也因為她的熱心幫助,我得以繼續在奧莉艾塔女子學校順利完成學業。從小我就希望成為一名教師,做一個像我母親那樣有學問又像我父親那樣有口才的一個人。可惜隻過了幾年,貝琳達嬤嬤就去世了。不過她走的很安詳,我之前曾想過,她會在天堂並且祝福我們吧。
在來孤兒院最初的日子裏,孤兒院的孩子們換了一批又一批。大多數的孩子抵抗不了惡劣的環境,早早夭折。還有少數幸運的被領養,過上比孤兒院幸福的生活。漸漸地到了最後,孤兒院就隻剩下我。
還沒習慣在孤兒院裏獨自生活,羅莎和托尼就來了。他們的父母在一場火災中喪生,而他們因和其他夥伴在田地玩耍逃過此劫。兩個人變成孤兒進了孤兒院,幼小的他們依舊每天笑嘻嘻的過日子,我知道他們並不是忘了曾經遭受的苦難,而是懷著要更好的活下去的希望。
僅僅過了幾個月,一對兄妹也被送到這裏,那就是亞倫和薩沙。哥哥總是很害羞,妹妹則十分活潑。
一年之後,天馬也來了。此後,再也沒有新的孤兒進來,我們六人如青梅竹馬般長大。
在我們一起生活的日子裏,孤兒院與過去相比,顯得更有家的味道。“活著雖會令人感到痛苦,然而美好之事,卻唯有活著,才能經曆”,母親臨終前的話語,我總算能夠較好的感受。
在平常的生活中,我會去學校上課,亞倫會去教堂學畫畫。羅莎、薩沙和托尼還太小,就由天馬照顧他們。
可惜對我來說,美好的事情總是短暫的。生活仍在繼續,可某些東西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有了改變,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種感受呢?
也許是從薩沙被人領養的那一天開始的吧。自從薩沙被一個叫做希緒福斯的希臘人帶走以後,亞倫和天馬就沒有以前笑的那麼多了。
“索菲婭姐姐,聖域是個什麼地方?”托尼問我。
“我也不清楚。據說是用來供奉希臘女神雅典娜的地方。”
“希臘女神?雅典娜?那是什麼?有上帝厲害嗎?”羅莎聽到我的回答,也問到。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你也許應該去問問教堂裏的神父。”
“哇!薩沙被人領養後,還會再回來嗎?還會來看我們嗎?”
“有亞倫和天馬在。我想我們就一定會有機會見到薩沙的。”
隻見薩沙被那個男人帶的越來越遠,轉入街角後就馬上不見了。天馬在前麵無力的揮拳怒吼,亞倫的神情則十分落寞,我們也沉默了起來。身邊有十分親近的親人或朋友離開,心情都會不好受吧。
看到亞倫和天馬手中的花環,我突然有些嫉妒。在我們村子,有佩戴花環辟邪的說法。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前些日子我和羅莎,托尼都染上了一種怪病,這種病雖得到了痊愈,卻也留下了一個後遺症,那就是對一切花花草草過敏。對喜歡接觸大自然的我們來說,變成這種體質真是有些麻煩呢!
一晃又過了三年,我依舊邊打工邊念書,亞倫邊打工邊學畫畫,天馬邊打工邊幫助我們不受人欺負。羅莎和托尼也學會了如何照顧自己。
生活在有了起伏之後總會歸為平靜,直到下一次波折到來。這是我父親曾告訴我的一句話。自薩沙離開孤兒院後,從那一天開始,我就隱隱感覺到這暫時的平靜被打破。
“索菲婭,你能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教堂的克裏斯蒂安神父嗎?”上午的課程結束後,奧莉婭娜小姐叫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