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就住了一日,便回了婆家,而她的女兒已經定下了大名陳卿。臨走時,長姐還逗弄著小丫頭道:
“你的名字可是你四姨姨起的,長大後可要多見見你四姨姨。”
我站在身後,“噗嗤”一聲笑了,於是連忙以扇掩麵,可笑著笑著,突然從心底生出一絲苦澀來:
“長姐,您何何時回家,我出嫁後又何時回家?是不是七日回門後就幾年難遇一次了?”
長姐轉身笑了笑:
“四妹妹怎能如此說?皇家恩典,每到節日生辰便有宴會,我們還會常常見麵啊。”
“可我們的位子離的太遠了,根本說不上什麼話啊。”
長姐走過來,摸了摸我的臉蛋:
“不會的,我們會時常見麵的,不會分別太久的。”
我衝著長姐笑笑,眼睛彎彎像個月牙。
姐姐還是走了,我回到房中繡著手帕,想著成親後把它親手送給我的夫君——
那個洵王。
他長的什麼樣子呢?是不是很玉樹臨風。
他性格如何呢?是不是溫聲細語?
我又好奇新婚後他給我取字,會取什麼呢?
是不是有掌上明珠之意?
是不是有琴瑟和鳴之願?
我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癡癡的想著。
二哥崔玉衡拿著一張紙悄悄的進來,衝我招招手:
“你夫君的信息,二哥我都給你整理好了,你看看。”
“謝謝二哥哥!”
我接過紙,看了起來:
洵王,大名李洵川,當今太後第二子,上有一兄,為當今陛下,下有一妹,當今映華長公主。
家有兩妾,一名薛月弦,一名溫嫋嫋,都暫無所出。
“二哥哥,洵王都有兩個妾了?”
我不太高興的問。
“人家是王爺,納妾隻是早晚的事兒,還不如現在就納了,省的以後心裏不痛快。”
二哥知道我很在意這件事情,不過不和妹妹提前說,出嫁後誰來安慰呢。
我想起了父親也有一個妾,就是白姨娘白若溪,想到這兒,我心裏也沒那麼不高興了。
時光飛逝。
兩日後,我家門前敲鑼打鼓,一頂花轎和一個戴著紅花的馬停在我家門前,馬上那人烏發高高束起,一個精致的發冠戴在那人頭上,我說不出他長的怎麼樣,隻覺得他不是那麼平易近人,我不敢與他過多接觸。
當然,他的長相,氣質我是在今夜才看到。現在,我正在閨房裏,蘭舟正在為我戴那頂鎏金玳瑁環絲鳳冠,我手裏緊緊握著一把喜扇——
那扇子上麵繡著金鳳、仙鶴、祥雲,上麵飾以黃金翡翠,下麵墜兒是一串串珍珠。
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端莊卻又不失嬌俏。
“王爺獻一催妝詩,以迎王妃娘娘上喜轎!”
一個丫鬟將詩遞給我,我一看便紅了臉:
香脂作葉雪肌藏,消暑羅裙錦衣芳。
玉簪金釵作卿襯,殞災迎卿罷紅妝。
這首詩寫的十分露骨,我抓著喜扇的手也更緊了:
“出去吧。”
我道。
蘭舟穿著橘色羅裙,將我扶起,慢慢的走著。
“恭迎王妃娘娘上轎!”
喜婆扯著嗓子大喊,我一進喜轎,喜轎便抬起,緩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