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紹風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臉上，這個時候根本不必說話，她自然會把自己想知道的說出來。
“他剛進來，就被人盯上了，本來盯著他的人很多，倒也無所謂，但這一回盯上他的人比較麻煩，那個人也是本樓的客人，而且是個大有來頭的人。”
郭紹風終於開口了：“在北京城大有來頭的人多如牛毛，這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可是這個人不同，他雖然沒有什麼顯貴的身份，但很多達官貴人在他麵前就好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一般。這個人就是李蓮英。”
這個郭紹風還真是沒有想到，笑道：“這李蓮英不是個太監嗎？他也是這裏的客人？”
柳燕笑道：“你別以為來這種地方的客人都是為了那回事，就好像你吧，我可是聽說小露在你麵前就吃了個閉門羹。”
郭紹風一怔，本來這事自己還打算不提的，沒想到她反倒先說了，隻好道：“柳老板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得緊啊，這麼點事你都知道，是不是我剛才喝了幾杯你也一清二楚。”
柳老板輕啐道：“別以為我想知道，是小露自己跟我說的，你啊，讓我怎麼說呢，小露雖然出身青樓，可從來沒有接過客，我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看，那天我看她在你出去的時候一直盯著你的背影看，心想她可能是對你動了心了，所以才暗示了一番，我想如果她能跟了你，也算是找到了一個好歸宿，總比將來在這裏應付那些臭男人好得多，沒想到你還真是坐懷不亂。”
郭紹風無奈的搖搖頭，道：“我是敢亂啊，這是什麼世道，這裏又是什麼地方，我是什麼樣的身份，這些我清楚得很，一個不小心，就會糟殺身之禍。”
柳燕笑道：“得了吧，照我說你是擔心，擔心小露我受我指使，想在你身邊安隻耳內對吧，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不用拐彎抹角的，再說，你有這樣的擔心也是很正常的，最近這些日子，他比你還要小心，來燕子樓幾回了，都不敢進我的房間，怕被人看出我和他的關係。”
這個倒是郭紹風沒有想到的，問：“怎麼，你們的關係這北京城還沒有人知道嗎？”
“知道的不多，但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比如說你，你會說出去嗎？”
“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那就是了，你想，如果人人都知道我跟他的關係，那袁世凱就是再囂張也不敢讓我去他府上表演啊，袁世凱是什麼人，那是個兩頭都滑的家夥，任何一方他都不願意得罪。”
郭紹風點頭同意，道：“我們剛才好像是在說李蓮英的事，怎麼扯到袁世凱身上去了？”
“嗬嗬、、、、、、”柳燕花枝亂顫，道：“李蓮英雖然是個太監，但太監也是人，是人就會享受，來我們這裏聽個小曲，喝點小酒，看個歌舞，什麼都可以的，而且這太監花起錢來可比那些臭男人爽快多了，就是因為怕被人瞧不起。”
郭紹風心想還有這麼一回事，暗自搖頭，道：“這老佛爺不是派了人盯著他的嘛，怎麼這李蓮英還跟上來？”
“李蓮英不是跟上來的，人家本來就是這裏，看到他進來就拉著他進了那邊的雅間，我看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
“那我還要不要等他？”
“當然要等。”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他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也是，我怎麼也得讓你們見上麵，要不然過了今晚再想見的話可就更麻煩了，你先呆在這裏，哪也不要去，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