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小王帶著眾人把村裏的屍體收拾起來一起埋了。整整忙了一天,才算完成,小王和那八個衛兵早已累得趴下了,連晚飯也沒有吃,親自動手搬動那麼多殘缺不全的死屍,是個人也吃不下東西,納蘭如嫣雖是做了好些飯菜,但顯然她也沒有胃口,隻有英子和郭紹風兩人飽餐了一頓,肚皮都漲圓了。
從英子嘴裏沒有再問出什麼來,她還太小,有很多事都不是她能夠知道的,郭紹風真遺憾怎麼就沒有個大人能逃出來呢。
英子隻是說了這個村子是獨門獨戶的,方圓幾十裏沒有人家,在大概大十之外(這個距離是郭紹風從英子的描述上計算出來的,她說從早上要走到天黑才能到)有一個村子,不過那個村子和這個村子一般不往來,因為早些年好像為了爭土地發生過衝突。郭紹風並沒有認為這事是那個村子的人幹的,這種幹淨利落的手法不可能是那些普通的村民所能俱備的。
次日一早,郭紹風他們帶著英子繼續了去西安的路程,現在還是先解決了納蘭如嫣的家事再說吧,而且郭紹風也有些急於見到榮妍,已經分開兩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她過是否還好,有沒有想自己呢、、、、、、西安城西的一家大院裏,由幾個丫環婄著的榮妍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一下把手上的東西扔掉,叫嚷道:“不來了,整天都幹這些無聊的事,遲早我會瘋的。”
一個叫小鶯的丫頭上前把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說笑道:“小姐,這可是夫人吩咐的,夫人說這些事女兒家都要做的。”
“那就讓她自己來好了,繡花,繡花,我也沒見她繡過啊,還逼我來做,我可不幹、、、小鶯,走,陪我逛街去。”
小鶯臉色一變,顫聲道:“小姐,你饒了我吧,這一出去,你是沒什麼,我們可要慘了,被夫人責罵事小,說不定還得把我們趕走呢。”
“真沒勁”榮妍嘀咕地句,徑自回房去了,但沒有走幾步,就被人給叫住。
“怎麼了,榮大小姐又開始發飆了?”
那幾個丫環一齊低頭喚道:“夫人!”一個中年美婦從另一頭走了過來,正是這榮夫人。
“娘---”榮妍一跺腳,走了回來,拉住母親的手,道:“你幹嘛非讓我做這些無聊的事嘛,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闖禍還不行嗎?”
對於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榮夫人毫不在意,嚴肅道:“少跟為娘的來這一套,你答應的次數還少嗎?哪一次不是前麵答應了後麵馬上就闖禍了?現在你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邊給我做做女工,再這樣下去,我看你都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更好,我可以一直陪著爹娘,這樣不好嗎、、、娘,你就讓我出去玩會兒嘛。”
榮夫人一陣氣結,在椅子上坐下,早有丫環把茶給奉上。
“還好意思說出去玩會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外麵都幹些什麼啊。打架,鬧事,砸別人的店、、、、、、”
“誰讓那些奸商吭人嘛,他們活該。”
“那城東翠悠庵是怎麼回事?你幹嘛逼那些尼姑都穿上花衣服還塗上胭脂水粉的?”榮夫人放下茶杯,厲聲問道。
榮妍這才收起表情,不服氣的道:“本來嘛,好好的一個個都剃個光頭,出什麼家,我也是為她們好啊。”
“聞香書院呢?你慫恿那些學生把人家先生的胡子都給拔光了,這是為什麼啊?”聲音已經越來越嚴厲了。
“他、、、誰讓他說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分明是跟我過不去嘛。“榮夫人差點跳起來,問:“他真這麼說?”
一見母親這反應,榮妍心裏一喜,順杆子往上爬,怒道:“他就是這麼說的,我質問他,他還跟我說君子不與女子爭口舌。他還說、、、他還說、、、”故意作出一副氣到極點的樣子,還擠出幾滴眼淚來。
“他說什麼?”榮夫人也一臉的怒容,與剛才有條有理的質問大相庭徑。
“他說我一個女子居然去書院聽學,與禮教不合,還要趕我出來。”
“大膽!”榮夫人怒喝一聲,一掌拍在石桌上,道:“居然還有這樣的書呆子,可惡,妍兒,走,你跟為娘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這個家夥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