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兒,我們都會有最好的未來的,我們都是好孩子。哈哈。”我把胳膊稍稍費力的掛在他高高的肩膀上,笑著說。
“丫頭,要幸福。”他透過玻璃看向遠方,我看不出到底什麼風景在他眼中流淌。
“恩,都幸福。”他說的話,讓我想到了向陌的臉,他那樣憔悴的對我說,“可是你不快樂,要怎麼辦?”我晃晃頭,想忘記有他的一切,我想他本該還我一個新鮮的快樂的生活,可是這個人,早已帶著我對他的一切消失,可我卻清晰的感覺到他無處不在,在我的生活,在我的房間,在我的腦海。
忘了各自眺望遠方多久,被饒人的上課鈴打斷了思緒。肩並肩走進教室,看著熟悉的一張張臉,我突然有一種回到人間的感覺,我有多久沒有用心看著身邊的一切了。
用力睜大眼的看著課本,老師的話像催眠曲一樣為我伴奏,一下,兩下,我的頭磕的充滿著節奏,最後還是忍不住倒在了撞上,酣暢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教室裏已不那麼安靜,嘈雜的多了分親切。睡眼朦朧的費力看清眼前的桌子,多了一罐咖啡,熟悉的便簽紙:注意休息。不用猜就知道,這字兒是猴兒爺。我哭,把頭埋在胳膊裏,也笑了。
又是一節課,我最仇恨的物理。
老師熟悉的奇怪口音,“啦麼,曾曉,你所一下。”(那麼,程曉,你說一下。)全班像往常一樣是一陣怪笑。
“額,老絲,您再所一遍題目好麼。”我嬉皮笑臉的如往常一樣調侃著,大家都習慣了這樣來娛樂我們枯燥的課堂。
“咳。這個麵條(鏈條)受幾個力?好好答。”年輕的老師也笑,故作嚴肅的繼續說道。
“恩,這個。。。”我想,歪過頭去看斜後的猴兒爺,他在那裏也猴子般的問著旁邊的同學,一副愁眉莫展的樣子。
“好,坐。”停頓了幾分鍾,老師淡淡的說道,不再笑,反而真的嚴肅的說著,“考斯在即,不要分心。”我看著最喜歡的老師,望著他年輕的臉上薄薄的嘴唇,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在腦海飄過。我點點頭,認真的坐下。是那樣的認真,仿佛用了一個世紀的時間。
在筆記本上認真的寫下一句話,“愛你的人這麼多,別讓他們失望。”
認真聽課,認真筆記,認真學習,認真的,忘記,生活,快樂。
放學後,又恢複了往常,猴兒爺走在我左邊,不同的是,郝琛也在我右邊不緊不慢不聲不響的走著。
“都報哪兒啊,說說,姐替你們審核審核。”我輕鬆的說。
“我報的T大,那邊的建築係很牛,我想試著去讀那個。不過心裏沒譜。”郝琛認真的說著,我看著他豎起的眉毛。陽光下,又回到了那些個無憂無慮隻是小暗戀小緊張的昨天。
“我啊,我報A大學經濟,哈哈,天天數錢,太他娘的爽了。”猴兒爺嬉皮笑臉的說著,我仿佛看到他猥瑣的躲在昏暗的房間裏吐著口水數著一張一張的紅鈔票,詼諧極了。
“哎,你們都留家了,就我要遠走他鄉,從此走上了一個文學家遊蕩刺激的不歸路。壯士一去兮。。。”再我故意朗誦腔調的胡謅時,後腦勺一個巨大的力量,閉著眼都知道是猴兒爺那賤爪子。
“嘿。你想怎麼著,反了你了是不?太歲頭上動土啊”我瞪著眼對著猴兒吹胡子,還上去就揪他的書包,這場景,美麗的熟悉的讓人落淚。
“喲,小丫頭片子,太久沒教訓你了吧。翅膀硬了咱就烤著吃。”猴兒爺轉身掙開我的拉扯。
“靠。去你大爺的姑***爪子,吃我的排山倒海。”看著眼前拉開距離的猴兒爺,我衝過去就是一記推掌,他被我嚇的迅速跳開了。
我回頭,看見郝琛微笑的看著我們的打鬧,那眼神慈祥的像曬太陽的爺爺,卻閃著光,溫暖,明亮。我亦笑,捂著肚子把這麼多天的苦悶全笑個幹淨。
“丫,看我怎麼擒倒你。”趁我不注意,猴兒爺一個用力,把我按倒在了學校的正門口的出口。我就囧在地上,尷尬的一臉冒著黑線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樣子。我也趁他不注意,一口把口中嚼沒味兒的口香糖吐向了他的臉。雖然他躲過,但是還是丟人的可以。
我被郝琛拉起,拍拍屁股上的土,得瑟的耷拉著書包一步一晃蕩的搖擺著。
我們仨就這麼被門口值班的老師絮絮叨叨的攆著離開了校門這敏感地帶,一路笑著,拍打著,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