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手下溫熱的血液往外冒,蘇沐言有一種把人踢到馬蹄下的衝動,捂著胳膊去看到底是誰整出的幺蛾子,那個滿臉淚水的婦人正保持著衝出去的姿勢,而後看到兒子被人救下,她才哭著去道謝,“小寶,沒事吧。”
“嗚嗚,娘……”
“臭小子,誰讓你亂跑的,嚇死娘了。”仔細打量著兒子的身體,婦人又哭又笑。
“謝謝恩公,謝謝……”
“沒關係,力所能及的小事罷了,可惜那個騎馬的人跑遠了,你趕緊看看孩子有沒有被嚇著。”那人揮著折扇,臉上的關心很真誠。
婦人抱著劫後餘生的兒子又說了些感謝的話才走遠,蘇沐言心中快要噴發的火就這麼壓製下去了,人家也是護子心切,她能說什麼,隻是這突然冒出來的雲應之蕭又是怎麼回事?
白棋看著臉色不太對勁的蘇沐言,擔心的扶著她有些顫抖的身子,“你沒事吧?”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沒事嗎。”
雲應之蕭仿佛才看到她的樣子,驚訝的走過來,“沐言,好巧,我們又見麵了。”
蘇沐言冷笑,“是挺巧。”
“怎麼了,難道你離那麼遠也受傷了。”
蘇沐言捂著傷口的手收緊,對白棋說道,“附近哪裏有醫館,我胳膊劃了一刀。”
雲應之蕭看了一眼作為凶器的那把刀,刀的主人此時還是傻愣愣的看著街道中央,不知道魂飄哪去了。
白棋怔了一下,迅速領著蘇沐言往醫館走。
“哎,這蘇沐言還真是倒黴,走到路上也能受無妄之災。”雲應之蕭歎息,語氣怎麼聽都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少主,咱們也跟著嗎?”
“反正也無事,畢竟相識一場,慰問一下他的病情去。”
得祿沒說什麼,在後麵乖乖的跟著,隻是雲應之蕭輕鬆的表情,在看到蘇沐言沿途走過的路上滴下的血液,才慢慢的凝重,被刀頂了一下而已,怎麼流這麼多血?
醫館裏坐鎮的是個老大夫,看到他們進來,也沒有什麼架子,待蘇沐言坐定,才問道,“哪裏不舒服。”
“刀傷!”蘇沐言整個袖子已經被血染紅,忍著疼把袖子拉上去,一道長長的傷口還在汩汩的冒血。
老大夫胡子都翹起來了,“什麼利器傷的這麼重?太不小心了。”
蘇沐言苦笑,“被人誤傷而已。”
白棋看著那大片大片的血跡,眼前晃了一下,他怎麼有種頭暈的感覺,蘇沐言看到他的窘態,有些哭笑不得,這人不會是暈血吧,“小白,你先去旁邊坐著。”
“……額,好吧。”白棋晃悠著身子避開那刺目的鮮紅。
雲應之蕭眼前沒了遮擋,才看清蘇沐言傷的有多嚴重,眼裏多了幾分驚訝,“怎麼看起來跟割腕了似的。”
老大夫讓藥鋪裏的小夥計抓好藥,也來不及研磨直接糊在傷口上,而後用布條纏好。“平常多注意點,不要讓胳膊用力,不要沾水,每天換一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