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變態老頭(1 / 2)

“呼……”最後一列地鐵悄然而過,車站上早已空空如也。我收起鋼蕭,檢起了身前的帽子,裏麵零零落落散著幾張紙幣和幾枚硬幣,苦笑一聲,翻檢了下今天的收入:才十元二角錢.

一股傷感泉湧心頭,鼻子有點發酸.幾個月前還在學校誌得意滿的朗誦著‘誌士不受嗟來之食’的我,如今,竟淪落為乞丐了。寒風透過天窗,回蕩在本就不溫暖的候車廳內,我不禁打了個寒戰:入秋了吧!前幾天看見山上的楓葉,已透出的點點紅斑.

不經意間,回想起了家:溫馨的家,慈祥的父母,美味的菜肴,暖和的被窩……,以前毫不在意的,而今卻遙不可及。真正的體會到了:失去的,才是最寶貴的。

強壓下哭的yu望,整了整錢,壓底了帽子,背靠柱子,一曲《傷別》,幽幽響起。

無聲無息,同道們早已習慣了每天“下班”之前聆聽夜曲,算是一天的休閑吧!與我不同,他們或多或少都有殘疾,有的是先天的,而大多數,是自殘的。其目的,無非是活下去,活在這灰色的世界裏。依賴少數人的同情心,來養活自己。

以前的自己,從來沒想過世界竟然是這樣的,這麼殘酷!連打工蓋大樓都要關係的今天,隻有高中文憑的自己,能活下去,想活下去,隻有這樣了,想想當初不混個人樣不回去的誓言,我咬咬牙,從乞討來得錢裏拿出了五元錢,攥在了手心裏。心中,又是一陣恨意。生存,永遠有不同的法則。就像狼群要把食物上供給狼王一樣,我們,每天要從收入裏拿出五元錢,交給當地的老大。隻有這樣,才能明天繼續在這裏乞討。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一聲低吟,從右邊的柱子旁傳來。

我稍稍一愣,錯過頭去,隻見一個衣著樸素的老頭,靠著柱子,微笑著看著我。

“大概是新來得吧,真可憐,這麼老了”我黯然。

“交錢!快點,臭乞丐……媽的!不夠……拿來……靠!”一陣喝罵聲從左邊傳來--他們來了,不僅無恥的吸著我們的血,還對我們拳腳相加。

不多時,一行人已經到了我麵前,透過底底的帽簷,我看見了一雙雙逞亮的皮鞋,無奈的,將錢交了出去。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小吳啊,聽說你蕭吹的不錯,什麼時候給哥幾個吹吹啊?哈哈……”一陣猥褻的笑響起。

我握緊了鋼蕭,本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想法,將頭底底,索性將那皮鞋也隱了去--眼不見,心不煩。

“日!我們老大問你話拉,你TMD聾拉?”一個小弟見我不睬他們,大感沒麵子,當下一把撕住我,作勢欲打。

“狗仗人勢!”又是右邊的柱子旁,傳來那老伯的喝罵聲。我的心不由的一緊。

“呦……”那小弟聞聲氣極:“大爺的褲襠沒破,你TMD哪冒出來的?”

“你……”老伯顯然是氣憤至極,偏偏又罵不出來什麼恨話,當下自語道:“君子自德,不與豎子相與,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