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帶著純靜如寶石的碧,平靜的舒展在麵前。
一片星雲的天空,沒有月亮。
一名少年就躺在這世上最寧靜的沉月湖邊,就著身邊的寒露,深沉的睡去。
很靜,這隻不過是入秋後的一個平靜之夜。
寧靜的星空之色,照著幽暗的大地。清澈如寶石的亮麗的湖水,卻成為了大地上的唯一發光源,折射著天上的萬千星光,點點滴滴的落在湖畔的草葉上,就著晶亮的露珠,照亮了沉睡少年那白晰的麵容。那不是一張很帥氣的麵容,但那平淡的五官中卻透著少見的純靜之色。就這樣像紙一樣蒼白的少年,此刻正如嬰孩般在大地母親的懷抱中睡得香甜。
朗朗微拂的風搖曳著有著晶亮小碎花的芳草,在空野上彌漫著沁人的芳香````````
夜星,碧湖,白衣。
夜正深沉中,人在熟睡中。
突然一陣風起,仿佛是天上掉下的星辰般,一道燦如流星的光從天上落下,直墜入沉月湖。接著整個草地似乎感應到什麼可怕的訊息,柔嫩的小草都盡情的伸長著長長而顫抖的枝葉,極力糾扯著少年的短發,似要喚醒少年。可是遲鈍的少年依然無知的沉睡中。
平靜的湖水突然翻起仰天的巨浪,一片晴朗的夜色已是雷電交加。
“七星隱沒。”還在熟睡中的少年吐出夢囈似的話語。
刹時,整個星空的星辰黯然無光,唯有天上的北鬥星辰在雷電交加中發出可敝日月的耀眼的光茫。
“星沉月移。”少年舒服的翻了個身,掙脫了草叢的束縛,繼續沉睡中。
天象真的隨著少年的話無聲的變化著。七星在最耀眼的時候突然急墜下來,拖著眩麗的星華,在刹那間隱沒於天際。天上一道又一道的紫色雷電發瘋似的擊打著湖麵,和湖上翻騰而起的浪花,形成非常壯觀的場麵。
一直平靜而美麗的沉月湖在紫色雷電中似要覺醒了。
此時數道銀光從四麵八方直射而來。
他們一驚覺天變後,便勿勿向沉月湖趕來,可就是他們那快若閃電的身影,也趕不過天象的變化。
突然雷電消失了,天上那些幾乎沒有光彩的星雲不見了,而沉月湖上的風浪則慢慢的平息了。
一切又恢愎了平靜。但這時的夜色卻再沒了剛才的寧和,整個空間隱隱透著詭異的氣息。
而這樣的氣象卻讓這些人更為的驚慌。
他們不敢怠慢的疾行時,一輪紅色的月亮在他們頭上悄悄升起。由月眉轉向月牙,再轉向半月,一點一點的變化著,月色也越加濃稠起來。
隻有一人停住腳步,表情凝重的望著天上的紅月。最後他緊緊握住自已的那根權杖,開始用晦色難懂的語言呤唱起遠古的咒語。
“血月衝天!糟了!沉月湖的封印快解除了!!!”急行的人不由的加緊了腳步。
他們似流星般在草尖上滑過,那樣衝勢都不禁讓人擔心是否會直衝入湖心。
“天地封印!”
“薔薇十字封印!”
“八卦無極--封印!”
“密傳紅線--封印!”
“九龍印!”
“天心鎖!”
“天下以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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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道華麗的魔法光茫映亮了整個天空,從四麵八方結成的巨大的七彩封印網向沉月湖灑去。似要鎖住在湖下蠢蠢欲動的怪獸。
天上的月正腥紅的笑著,笑著地上的人白用功的舉動,笑的臉都圓了。
“月滿盈天,血湖重出。”少年的最後一句夢話已吐了出來。
“月圓了!”隨著眾人的驚呼,沉月湖的水映著當空的血月,像染色似的將漾著血色的湖水一點點的擴散到了全湖。
剛才還是碧瀾透轍的美麗湖泊早起了異象,透著濃重腥味的巨大血水有生命似的在沉月湖中翻起。血浪在一碰觸到封印後,便激出許多炙熱的濃煙而不得不沉下湖去,卻又不安份的如巨龍般在沉月湖底潛遊,所行之處,一切盡染血腥。
血色填充了整個沉月湖,湖麵如岩漿般炙熱沸騰。往上冒的氣泡裏更是隱約可見那惡形惡相的遊鬼正張牙舞爪的睚笑著。
這湖,每一滴的湖水裏都有著一隻惡鬼。
傳說中的血湖再現了。
趕來的眾人無一不捏了一般冷汗,所幸趕的及時,暫且封印住了整個湖麵。再遲半會,隻怕這血湖一開,凶魂四出,隻怕今日這血光之災,方圓千裏內必無人可幸免。
眾人情知此時正是最危急時刻,不敢怠慢,各自施展全力,強力封住蠢蠢欲動的血湖。
五彩斑琅的封印立時做好,那一湖的血水隻能在封印之下無力的翻滾,可無數的怨氣依然透過厚厚的封印網直逼人麵而來。
沉睡的少年終被這股凶煞之氣驚醒。
“好累啊!”摸著頭起床的少年剛睜眼,便被眼前這莫名其妙的異象給驚呆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不等他回過神,問完話。少年後腦勺一痛,便昏了過去。
“百裏玥,你真是個大笨蛋!”接住少年的身體的是另一個濃眉大眼,身著武僧袍的少年。僧袍少年將手中的佛珠掛在了名為百裏玥的少年的脖子上,並雙手結印在少年的額上畫了一個佛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