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殯儀館(1 / 3)

NO.1

夏季徹底的來了,中考結束後文雨來到A市,她小姨一家所在的城市。文雨的小姨夫三天前過世了,那天文雨正在進行中考,文雨的爸媽早在中考的前兩天就先去了A市。

文雨的小姨夫是癌症過世的,這年剛好三十五歲。文雨的媽媽羅華就隻有小姨羅麗這一個妹妹,兩家人感情一向特別好。那段時間家裏總歸是透著一股哀怨氣氛的,而對於文雨的升學考試爸媽難免就少了一些關心。

NO.2

文雨成績不算差,是別人可以羨慕的同學,卻絕對不是可以學習的榜樣。文雨在班裏成績算排第一,但是她這種成績換做年級其他班的話,就是10名開外了。對!文雨所在的班級正是每個年紀裏學習氛圍最差的那個班。不過文雨倒是很喜歡他們班,學習不好但同學之間的情誼卻特別好。

平常文雨在學校的表現絕對是差生級別的。遲到、曠課、走神、睡覺都是家常便飯,但是每次到了考試文雨還是穩坐班級第一。

這也許就是個人天分好吧!別人一個學期掌握的知識,文雨三天就能自學完成並考出好成績。

NO.3

來到A市。文雨直直接打車去了殯儀館,她和家人要在這裏待兩天到小姨夫出殯。

這裏不是繁華的市中心。下了車,文雨跟著來接她的爸媽走進了有些像廟宇圍城的大院子。

院子裏一字排開有三個大門,大門裏是三個大廳。小姨夫的照片就擺在正中的大廳裏。文雨跟著爸媽往裏走,大廳裏彌漫著濃烈的香燭味道,淡淡的煙霧圍繞著燃燒的燭火。沒有開冷氣也沒有電扇,文雨覺得有點熱。

廳裏圍坐著一些認識和不認識的親戚,之中小姨已經哭成了淚人。爸媽帶著文雨一一和他們招呼問好,最後才跟著媽媽在小姨夫的靈堂前作揖跪拜。

整個下午文雨都跟著媽媽在禮堂裏守著小姨。小姨因為傷心過度,眼裏的淚水就沒斷過。屋裏的親戚們也是一片哀傷,期間文雨也是哭過幾次。

NO.4

傍晚時分,吃過晚飯文雨想著出來走一走。

殯儀館是靠著山的。繞過院子出了後門可以看見遠處是一片山林,山林下麵是一片墓園。墓碑林立盤著山腳一直圍繞到山的另一麵。

墓碑成階梯排著,從下往上有三四十排。太陽已經完全落下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文雨穿梭在墓碑之間的過道上,沒有目的的往上邁著步。

橫走過一段,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文雨總是會特別注意那些年輕的照片,她看到有幾個女孩子應該都不超過二十幾歲,心裏難免湧起一陣惆悵和惋惜。

可以說文雨作為一個女孩子,膽子是很大的。有些人不怕鬼神,是因為他們不相信。而文雨她信,但她就是單純的不怕。很多時候甚至著迷鬼神之說。在這個年齡的女生大多都迷戀言情類小說的時候,她卻喜歡看些盜墓神鬼之類的讀物。

文雨不說話的時候樣子還是很文靜的。她眼睛不大也不小,是那種典型的小狗眼。眼尾有些下垂,眼珠黑白分明;鼻梁高挺,鼻頭有些肉肉的;嘴小嘴唇也不厚;臉是圓圓肉肉的,像看不到骨頭。其實說起來她整個人都有些肉肉的,但生的很勻稱。

她留著一頭短發,喜歡穿寬鬆的T恤,其實是有幾分少年模樣的。

文雨一路走到快到樹林後幾排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些響動。

她停步分辨了一下,似有人在對話。屏住呼吸環顧了一圈卻沒看見半個人影。一個人處在這若大的墓地之中,恰又聽到這無形之聲,不緊張怕是不大可能的。

確定了說話聲透過來的方位就在往後的上幾排,文雨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還是邁開腳步向上尋去。

向上走了幾級台階,文雨又聽到兩句:“我剪頭發啦!這劉海傻不傻?嗬嗬~”“剪完我就後悔了,學你傻樣。嗬嗬……”

是一個女人的笑語,但卻透著一種落寞。文雨並沒有聽到有人回應她。

墓碑交錯重疊著,一路上來文雨都沒看到說話人的片影。就在她跨過最後兩級台階準備一窺墓碑後麵,到底藏著什麼樣的景象時。一個身影突然跳出,像惡作劇一般給了文雨一驚,嚇得她一腳踩空差點摔了下去。

女人忙伸手拉住文雨,露出一副歉意:“嚇到你了吧?”

文雨回過神,兩人正好對視,各自露出尷尬一笑。

女人二十多歲,是個高個子女人,比文雨高出半個頭。穿一身緊身黑T恤、黑褲子,顯出纖細的腰身。黑直的頭發被紮起一個短短的小揪,劉海被剪成短短碎碎的散落在額前。立體的五官顯現出來,文雨覺得一點也不像她說的傻。她隻覺得這個女人很帥,是她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