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我高考還有一周的時間,我再也沒有見到你,我並不是在想你,隻是,隻是偶爾想起你,真的。等高考結束後,我向世界示威般的再打了四個耳洞,又新添了唇釘和臍釘,就在我興致勃勃的跑去紋身店時居然收到了你的短信,說高考結束了想請我吃飯。正當我驚訝於你是如何知道我的手號碼時大步流星的你推門而入,笑容的溫度再度將我的心融化,疏朗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竟有想哭的衝動“這麼有意思的事竟然不叫我,過分了啊!”我仍舊一臉狐疑的看著你,結果你什麼也沒說隻是壞笑著徑直做到我身邊一臉認真的看紋身師在我左小臂上畫圖案“大哥,文身,不覺得反感嗎,嗯?”你毫不猶豫的穩穩的回答我說“為什麼討厭?每個人的經曆不同而且價值觀念也不同,個體是獨立且自由的,他人的話無關痛癢,自己認為是對的就大膽去做嘛!”你堅定且溫暖的話讓我熱淚盈眶,你溫柔的接住了我的眼神,伸出手重重的拍了拍我的頭頂。窗外含苞欲綻的玫瑰,就在此時此刻真正的綻放。
後來的每天都會互相道早安,依舊是常在公園跟你抽煙聊天,我的狀態好或者差你都會有所回應,更甚有時候會製造一些小驚喜。我喜歡爆粗口,你剛開始的時候回敲敲我的頭告訴我不許這樣,我脾氣倔就不改,你也毫不客氣的罵我不長誌氣然後跟我互罵。前途似海,來日方長,我就這樣愛上了你,並且我也堅信你也是愛我的。可是疏朗,我到現在也不想回憶到底是不是我的錯讓你我無法回頭。
還記得那是六月的第一天,我生日,剛滿十八歲的我懷著極大的好奇心可憐巴巴的央求你帶我去酒吧,你告訴我酒吧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美好,你告訴我酒吧是個太混亂的地方我初入社會根本hold不住,可你還是在我的好久好久的軟磨硬泡下,從嚴肅的表情裏擠出一絲柔情給我。剛從高中走出初出茅廬,酒吧那男女混亂的樣子根本不是我所能想象得到的。你去廁所的時候,微醺的我被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擁在懷裏,我隻感覺到他在我耳邊輕聲呢喃雙手很不安分,我極力想掙脫他卻無可奈何。酒吧的調酒師用手機拍下照片給你,你帶著幾個人氣衝衝的朝這邊走來,音樂喧囂,失去理智,你們雙方打起來,人仰馬翻,你拿起酒瓶超男人頭上砸去,見紅了,不知但是誰報了警,我們悉數被帶走,隻留下一片嘩然——“顧舒朗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讓人見血了!”
男人重傷成了植物人,你被告上法庭並不可免除牢獄之禍,後來我去你們家找過你,可是任憑我怎麼歇斯底裏的想見你最後一麵你家人都不肯,再後來就是聽聞你被父母花錢費大力氣托人把你撈了出來。你出國了,音訊全無。
疏朗,這已經是三年後的晚上,顧舒朗,現在我正是告訴你,我明天要結婚了,你到底要不要來祝福我,又或者,帶我走?然而在第二天婚禮照常進行了,你依舊未出現,盡管我未來的丈夫反對我的文身但我仍舊沒有洗掉,我舍不得,因為我覺得它像是你來過我世界的唯一印記,不是你告訴我隻要自己認為對的事就大膽嚐試嗎?我記住了。當我被父親挽著緩緩走向我未來的丈夫時,我的心裏仍舊在想:顧疏朗,你到底要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