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是婦女之友,不少姑娘喜歡跟我坦白心跡,無論是情感糾葛,工作困擾,經濟窘境還是其他。她們都信得過我,直到今天我依然不知道原因何在。回憶起多年以前,我還是個高中生,和學校最叛逆的小太妹混跡在一起,那姑娘當時染著學校絕無僅有的黃色頭發,穿著邋遢的肥褲子,叼著一根兒煙,用她絕無僅有的脆弱語氣跟我牢騷說:他想跟我睡,可是我怕疼,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年紀尚小的我從來沒想過,若幹年後,我會成為一本雜誌的兩性編輯,我將為無數人解答想說不敢說的問題。然而,如果追溯起來,最早為姑娘們解答情感問題,應該是那個北方初冬蕭瑟的17歲的操場。
於是我大言不慚地佯裝一個看慣風月的成手兒,擺出了一臉老bao子的架勢,跟她說:這個吧,你要看時機,如果你覺得合適,或者當時你也覺得想試試,那你們就做唄。就是別讓他白玩兒就行。話說得不疼不癢,姑娘等待我的後續報道,幫她最終敲定破chu之時,我卻在學校廣播裏那一嗓子“各班班長,請馬上到會議室開會”的時候,屁滾尿流地回到學校當我的好孩子去了。
高中的時候,學校裏的小情侶們當中的不少已經品嚐過禁果的滋味。每天都能聽到八卦新聞滿天飛,年紀小的孩子們對待兩性之間那點兒事兒都又好奇又期待,嘴上還要一個勁兒地念叨:太無恥了呀,那是很肮髒的啊。
在高三上學期的那個假期,我買了本《挪威的森林》給自己,並用它和同學換來了一本同樣情se的小說兒,那本破舊的小說裏描述著一個女人被破chu時候的感受,書中寫道:那是疼到令人發指的一次經曆,鮮血染紅了整張雪白的床單,就像花瓣離開花托……作為一個自幼痛感明顯的苦逼,我在讀到這個橋段的時候全身痙攣,汗毛倒豎,想象那是一個壯烈的手術現場。又想到,自己若幹年後也將遭受這樣一次淩遲,不禁悲從中來,雙腿打戰。
當時的我正沉浸在一段姐弟戀之中,對方是學校籃球隊的隊員,我的理科生學弟,高大英俊。不知道為什麼茫茫人海青蔥校園就突然瞎了狗眼,瞧上了我。托了我的姐妹兒好說歹說把我弄到手。相處之時,兩個人牽牽手摟摟抱抱摸摸搜搜親親啃啃,當某一天他突然不能自已地撲到我身上的時候,我竟然並不知曉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甚至一臉不耐煩地把他推開,生生地留給他一句:“你褲子上的鑰匙硌死我了。”男孩兒臉紅著從我身上翻滾下去,遂作罷。我高中畢業,兩個人的戀情不了了之。在真正成人之後,我才知道彼時他身體中間凸起硌到我的到底是什麼。是鑰匙沒錯兒,但是開啟的,完全是不一樣的門。
和很多文藝作品中描述的破chu的狗血情節不一樣,當我和大學男朋友相擁著倒在一張床上,彼此破掉了對方的處子處女身的時候,我們非常淡定,輕車熟路得好像成手。也沒有小說中說到的劇烈疼痛,暗紅色的血液汩汩流出的一刹那確實讓我吃驚非小,我甚至以為那是因為我來了大姨媽。然而事畢,我用冰冷的涼水和肥皂使勁兒搓掉床單上那點點鮮紅的時候,我覺得這更像是一個追悼儀式,以此來徹底揮別我的少女時代。但是我的脖子是挺直的,覺得自己已然成年,正處在***,鮮嫩多汁,采摘的時機剛剛好。
所以直到今天,我依然對破chu這樣一件事情嗤之以鼻,甚至不以為然。甭信教科書,何必把破chu當做一次摧毀,何必把**當做是一次孽緣,何必覺得性是一種無恥的肮髒勾當。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強X,隻要雙方覺得合格合適合情合理,那麼一切行為都無可厚非。該來的總會來,我們,分開雙腿等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