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尹先生負責籌辦了“於右任書法展”、“劉爾炘書畫展”、“蘭州市書法家協會會員作品展”之後,緊接著又積極參與籌辦“蘭州五泉書畫研究會成立十周年”的慶祝活動。由於公務繁忙,社會兼職多,社會活動頻繁,尹先生於1987年初患腦溢血住進了醫院,患病後留有後遺症。然而,重病在身的尹先生從未放下伴隨他度過大半生的筆,他以驚人的毅力,帶病堅持書法創作。住院期間他在病床上創作的真、行、草、隸、篆書法精品百餘幅,開辦書法展覽震動了金城書壇畫界,而展品中相當一部分作品就是他在病中創作的。眾多書學者為尹先生這種“生命不息,創作不止”的精神深深感動。
“人品第一,書法次之”,此乃作書者之根本。
尹先生不但書品卓絕,他的人品也是有口皆碑。尹先生一生淡泊,兩袖清風,為人敦厚,性情溫和,平易近人,從不以書法家身份自居。對於年輕人和初學書者,他更是誨人不倦,虛心解答他們在臨池過程中遇到的一些問題,毫無保留地暢談自己的創作體會和臨池經驗。在他的精心培養下,他的許多弟子現已成為蘭州市乃至甘肅省書法界中、青年隊伍中的佼佼者。
可以說,在新舊兩個時代裏的這兩位書法名人都對蘭州名勝五泉山的維護與拓建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特別是在人文景觀的建設方麵更是如此。更為有趣的是,前者善行草,偏工隸書,書風雄健古樸、凝重厚實;後者精於行草,兼工隸、楷,篆,書法上氣勢通暢,謹嚴灑脫、婉轉流美。
著名書家魏振皆與他的後學者
奇字高文冠古今
魏振皆(1889—1974),字繼祖,字振皆,別號睫巢、冷岩等,甘肅皋蘭縣石洞鄉人。1909年入甘肅文高等學堂(今蘭州一中)附設中學班學習,後入北京高等師範學校曆史係。1918年畢業後東渡日本考察。建國前曾任酒泉中學、武威師範、蘭州一中、蘭州女師、蘭州師範、甘肅學院(蘭州大學前身)等校教師、教育主任等職。建國後,以“具有相當學識”、“夙有聲望的文人耆宿”被省政府聘為甘肅文史研究館館員。魏畢生從事書法藝術的研究與實踐,為國內外有名的書法家。1983年,甘肅人民出版社在民間四處搜羅他幸存的墨跡,終成百餘幅而結集出版了《魏振皆書法藝術》一書,受到當代名家盛讚,也使追隨他的大批後學者感到非常欣慰。
振皆先生的書法,篆、隸、楷、行,無一不佳,功底紮實,結構嚴謹,筆法精到,並能神思獨運,將楷、隸、行書體熔於一爐,創新出別具一格的“魏體”,為人們所激賞。
我國的書法,在清代鹹豐、同治之際,尊尚北碑,一時蔚為風氣。書家“由唐碑上溯六朝碑版,以至三代、秦漢、魏晉的各種金石文字,創造出了以雄強的北碑為基礎的新風,形成千姿百態、燦爛奪目的書道中興新局麵”。究其所以,主要是由於“帖學”已經滿足不了更多的人們日益廣泛的審美需要,加之“館閣體”單調刻板,枯燥乏味,書壇不得不另辟蹊徑。“碑學中興,蓋事推遷,不能自己也”(康有為《廣藝舟雙楫》)。這就出現了從鄧石如、趙文謙、張廉卿一直到魏振皆的這一條源遠流長的書法流派,試圖創新、超越書法舊有的陳式。魏振皆的魏碑書體之所以被世人推崇至此,其原因不是別的,他真正寫出了自己的“體”,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書法風格。他的高超書藝,風標獨具,成為甘肅的驕傲,中華民族文化的瑰寶。
與魏振皆先生有忘年之交的宋廓先生,深知他在漢魏方麵下過很大功夫。他曾在《甘肅著名書法家魏振皆》一文中這樣寫道:“我和振皆先生為忘年交,深知他在漢魏方麵下過很大功夫。單就魏碑而言,他的書法有《石門銘》之奇逸,《鄭文公》之渾穆,《張猛龍》之精能,《張黑女》之峻宕……但仔細揣摩,其風神卻與流傳下來的各種魏碑迥異其趣。”這裏說的也是魏振皆於魏碑書法方麵的創新、拓展而形成了自己的本色。魏振皆習漢隸、魏碑,擺脫了一般習書者片麵追求整齊劃一的弊端,真正學到了金石的古拙奇趣。因此,魏振皆他的書法才“寓奇險於平正,含參錯於嚴密,筆觸遒勁,行氣疏朗,嚴格之中有豐富的變化,渾樸古厚之中,蘊藏著新的意境,所以氣韻生動,引人入勝”。魏振皆先生的魏體,“淩空取勢,筆筆呼應通神,字字瀟灑剛勁”,“空靈素樸”,“意態萬千”。達到如此的境界,與他修養、誌趣的流露和堅強的苦練毅力、水滴石穿的堅韌精神顯現有很深的關係。
一般人習漢隸、魏碑者往往片麵追求整齊劃一,下筆刻板,沒有學到金石的古拙奇趣,反而呈現了泥塑木雕般的呆滯相貌。而魏振皆先生的字絕無此種習氣,他的書法寓奇險於嚴正,含參錯於嚴密。筆觸遒勁,行氣疏朗,嚴格之中有豐富的變化;渾樸、古厚之中,蘊著新的意境,所以氣韻生動,引人入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