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值得。”

祁鶴鳴盯著池又青看了足有半分鍾,最後不由得笑了聲,哎呀,不愧是他好友看上的人,這小朋友很有意思。

他定了定神,心裏安穩不少,“他當然值得,能不能追到就看你的了。”

“當然。”

話說到這兒算是暫時打住,祁鶴鳴道了別離開。

最近幾個月他是沒見過段景先說的“池又青”,但從好友說的事情裏能覺察到不太對的地方,那不是小輩對叔叔的感情吧?

今天一見果真不是。

但眼下這個情況不見得是壞事,隻要池又青靠譜,那就是天大的好事,愛人可比親人更親密。

然而。

不管是哪種關係,按照段景先的說法來看,馬上就到分別的時候了,漫長的等待卻隻有三個月的相逢之期,未免過於殘忍,他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有些話又不好跟傅子彬說,隻能加班加點趕進度,好不容易趕在三個月到期前回來了。

無論池又青現在是什麼想法,他都希望對方的“這個人格”能多留一段時間。

能留多久是多久。

段景先一路走來踩著無盡的黑夜和荊棘,隻有這麼一點暖暖軟軟的慰藉……就別那麼殘忍地奪走了吧。

起碼要盡可能多地留下些好的回憶。

用以支撐漫漫長路。

下午四點多,池又青難得處理完工作比較早,還惦記著祁鶴鳴說的話,打算去找段景先了,如果遇到那隻狐狸還能問兩句,問不出來什麼也沒關係,跟他小叔的好友多聊聊總沒壞處。

出來寫字樓,過馬路時他在一陣一陣凜冽的風中加快了腳步,他穿越過來快三個月,已經入冬,離年底不遠了。

段景先的生日就在元旦前,要早做準備。

何中旭說對方很多年都沒過生日了,但今年他在,當然可以陪對方一起過,生日啊,一個人過有什麼意思,他明白的。

從小就明白。

因為能夠感同身受,所以他才更想段景先能好好過生日,對方以前沒有的、錯失的,以後他們可以一起補回來。

加倍的。

他腳步輕快地上樓,但一出來電梯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盡管中央空調的暖氣開得很足,可氛圍卻相當冷凝。

他輕車熟路地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出現在視野裏的除了段景先、祁鶴鳴和夏嵐之外,還有三個段氏的高管,表情都不怎麼樣,尤其是那三人,有點戰戰兢兢,縮頭縮腦跟挨老師訓斥的小學生差不多,好乖的三隻大鵪鶉。

這架勢……出岔子了?

段景先此刻的心情已經沉到了穀底,不是因為麻煩本身,而在於造成麻煩的人。

看到池又青時,他稍微壓了下情緒,示意對方稍等。

而祁鶴鳴和夏嵐對視一眼,心裏不約而同鬆了口氣,池又青過來了起碼能哄哄人,今天這事兒算不上難處理,但卻很棘手。

池又青有些疑惑,不過段景先都示意了,他暫且摁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坐在側邊不遠處的沙發上等著。

段景先把目光從池又青身上收回來,再次看向麵前的三位高管,還是沒法不生氣,悶情緒慢慢攀上了頂峰。

他神情冷淡,語氣浸冷,“問題最早出現的時候為什麼知情不報,就因為從中作梗的是段家二少爺?你們瞞報,是相信對方能夠及時彌補的花言巧語,還是相信自己有能力為他的行為兜底?

“我竟然不知道,在段家,二少爺竟然如此有威信了。

“換言之,你們對我的意見已經這麼大,既然如此,明天就召開股東大會如何?董事長和總裁的位置早該給二少爺了。”

那三位高管聽著這樣冷厲又諷刺的話,後背上冷汗直冒。

他們這是啥,純屬自作自受,自以為聰明,到頭來捅了不小的婁子。

夏嵐臉上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