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著一個缺失了半張臉皮、五官塗滿血紅色的恐怖大頭玩偶，昂起小臉，質問所有鬼魂。
“啊，這個……”林廣成猶豫半天，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好扭頭看向蘇眠，“你問小眠姐姐，她最後看到的。”
蘇眠：“……？”
她震驚地睜大雙眼，威脅似的收了收手指。
李書葉實在不想再四處逮狗，主動攬下問題，隨手撈過舒寶抱在懷裏，信口胡謅道：“林叔說的沒錯，它確實被帶走過，好像是丟在了後院，是第二戶的小主人無意間挖到的……”
整個屋子裏，隻有屈圓一臉疑惑。
林廣成把他拉到一邊，簡要說道：“那是第一戶的三口之家留下的，被舒寶化成這副鬼樣子，還特別寶貝，偏要擺在客廳——小眠偷偷收在箱子最底下，騙
他說是被人拿走了。”
畢竟客廳的布置從收容所建設初期就一直由蘇眠打理。
屈圓明白了：“啊……”
他視線掃過大張的箱子，最大的震撼來源於裏麵不分章法硬懟進去的各種雜物，讓他忍不住懷疑蓋子是否能再次合攏。
屈圓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李書葉就意識到了，一句話堵過來：“真實玩具箱、道具箱，就這樣的——要真想收拾，先把院子裏的秋千立起來，再去看看後院得了……”
即使眼下他對於手機使用的興趣並不強烈，但沒有鬼魂忘得掉，每次屈圓沉浸在整理衛生時較真的樣子，哪怕看見地上落了灰都要唉聲歎氣，嘟囔好半天。
他們實在不想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每到零點家裏都充斥著叮當不停的聲響。
“好吧……”屈圓咬牙，可銳利的眼神依舊遲遲不肯離開。
夏帆當機立斷，一股腦把所有東西大力塞進去後，利落地鎖上蓋子，擋住裏麵的樣子。
短短的十分鍾過去，大家累得氣喘籲籲。
唯一高興的，大概隻有得償所願抱著玩偶的舒寶了。
程兮拍了拍手，瞥見安撫小狗的蘇眠：“沒事兒了，可以撒手了……”
蘇眠下意識收起點著鼻尖的手指，下一秒，又是突然開始的疾跑，白色狗影從屋中跑過，瞬間竄出視野。
大家：“……”
撒手沒……反應這麼快的嗎……
不等他們結束愣神追出去，安靜的室內，再度傳來熟悉的、令蘇眠頭皮發麻的撕扯聲。
“我去！”她立即跑出去，站在門口不動了。
所有鬼魂也趕快跟了上去。
沙發上，小狗半伏在地毯上，奮力在下方撓抓，爪子勾起毛線的聲音在客廳回蕩。
蘇眠打算故技重施，製止住它，手才剛要抬起來，還沒張口說話——“啪”的一聲，趴在沙發上的咪咪被吵煩了，掄圓毛絨絨的爪子，狠狠拍在它的頭頂。
像是打在了空心的皮球上，聲音空洞回響。
李書葉“嘶”了一聲，躲在後麵暗暗嘀咕，原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