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琴酒想起波本那句“我該考慮得更周全”,心想:還真是個蠢貨。
他盯著波本爆出的青筋沉默幾秒,盯到對方耳廓泛紅,忍不住開口詢問時,突然起身,開始收那些花瓶裏的玫瑰。
波本的貓眼因驚訝微微睜大。他看琴酒把玫瑰一枝枝從瓶子裏拔.出來,帶著刺的莖捏在手裏,水滴滴答答,在紅絲絨桌布上綿延出很長的痕跡。
他還真不怕痛,波本心想。
靠,這些刺比想象中紮人。琴酒暗道。
他環顧四周,意外發現偌大的會議廳裏居然沒有一隻垃圾桶。
“隨便破壞別人的裝飾不好吧,Gin。你放回去,我可以忍。”
琴酒置若罔聞,徑直走向窗口,一根綴滿櫻花的樹枝蠻橫地戳進來,地上還落了些淡粉的花瓣。
怪不得這家夥的過敏症狀這麼嚴重。
琴酒嚐試掰扯樹枝,那玩意兒紋絲不動。琴酒的視線越過樹枝落到附近的水麵,兩隻黑天鵝如舞會上的淑女紳士,交頸摩.挲,姿態親密。
琴酒神色淡然地收回目光,一個倒掛的身影從天而降。
“聽說雄性黑天鵝尋找同性伴侶的概率有20%噢~”
男人臉色蒼白,一頭黑色卷發水草般自然下垂,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著,正衝琴酒笑。
琴酒呼吸一滯,麵無表情地把樹枝折成一個角度,猛地推出去抽在卷發男臉上。
“啪!”
“!”
卷發男人驚愕地瞪大眼睛,從琴酒眼前直直墜進水裏。
“咕嚕嚕嚕……”
琴酒低頭注視,那黑色卷發浮浮沉沉有些單調。他手一揚,把幾束紅玫瑰一齊扔下。鮮綠襯托紅的,再加上些櫻花的淡粉,畫麵看起來繽紛多了。
“剛才是什麼聲音?”身後的波本抬起頭問。室內沒了花,他的狀態也好了不少。
琴酒若無其事地關窗,轉頭說:“牛頓發現地球存在引力的聲音。”
波本:“?”
琴酒勾唇一笑:“你知道輪機室在哪兒嗎?”
波本警惕地盯著他問:“你想幹什麼?”
兩人沉默地對視一秒,琴酒興趣索然,“算了,我去洗個手。”
說完,他大步流星離開會客廳。
琴酒走後,波本立刻跑到窗邊向下望去。水麵平靜,隻有幾朵還沒漂遠的玫瑰花瓣,附近的黑天鵝倒是慌張地撲騰著翅膀。
“……”
難道他猜錯了?琴酒不是想開螺旋槳殺人?
*
琴酒回來時,波本還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
“也不知道港口Mafia那幫人什麼時候來。聽說他們的前任首領剛死,現在應該挺兵荒馬亂的。”波本戲謔地挑唇一笑,“不過我們還真是幸運,他們急於補充資金,更方便我們壓價。”
琴酒失了憶,像海綿一樣源源不斷接受新情報。他不動聲色落座,波本突然湊近,“接下來是我打探到的秘密消息……”
琴酒隻覺一陣熱氣拂麵,側臉的絨毛瞬間如哨兵戒備地豎起。他眉頭緊鎖,嫌惡地偏頭拉開一段距離,“有屁快放,別故弄玄虛。”
波本眼裏閃過一絲流光,“好吧。雖然港口Ma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