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踏上新征程(1 / 2)

曆史仍在延續,也許是因為溥良的出生使得光緒求生欲增強,慈禧也硬是拖著一口氣直到1915年,慈禧不死,光緒不死,清廷名義上總還存在,辛亥革命既是曆史的必然,也有清廷群龍無首,人心浮動的原因在,1915年罪孽身重的慈禧終於離開人世,南方的革命愈演愈烈,就連北方各都督都開始搖擺不定,這其中自然少不了袁世凱的影子,至於光緒帝,

之前無論是正國外籌款的孫中山還是野心勃勃、隱藏得極深的袁世凱,都沒放在眼裏。

溥良卻始終不敢放鬆對光緒的關注。早在慈禧太後去世前,光緒就通過王得利與宮外獲得聯係。

載灃能想到宮裏頭那些慣會見風使舵的奴才不會善待光緒,卻沒想到光緒的境遇如此不堪,等到王得利交給他光緒的遺書後,心裏是又恨又驚。

“載灃吾弟,兄既為徒囚十七載,乃知皇帝之於今何義。今內憂外患,喪權辱國,每思我大清國勢,誠愧對於列祖列宗。兄自即位三十餘春秋,未嚐懈怠,惟兄既無權亦無勢,今恐性命亦難保。為國者當從國而死,謝民而亡,此乃應有之義,兄雖居於方室之內千日,未敢忘誨,歎三十餘年之碣磨,亦不惜死,隻兄既亡,則弟之三子必有一繼兄之位,今所謂皇帝陛下,內外不尊,性命常憂,即便性命得存,亦必為權臣貴戚手中之傀儡,如兄不能妄得自由,誠不忍宗族子弟步兄後塵,忘弟攜家就遷,莫入紅門。我大清亡國在即,為上者不賢,此乃兄之責,眾子弟可不必陷難,無論國勢如何,滿人之勢落乃成必然,兄另付遺旨,如今大事已托,兄可坦然赴國難,袁世凱既患兄之報複,西宮亦恐兄之後報,則無論方法,西宮燈滅之時為兄之忌日。為國不慎,識人不清,累我大清子民,兄為萬世罪人。兄另付一罪己詔。此二詔,可適時宣告。你我雖為兄弟而相處甚少,兄未盡長兄責,惟盼來世可相聚。兄載湉留。”

載灃麵色戚戚然,從王得利手中接過兩道詔書。這是自從光緒被囚瀛台以來,他們之間唯一的書信。恐怕也是最後一封了。他不是沒想過營救光緒,可是依照西宮的性子,此時瀛台的防範必然更加嚴密,還有袁世凱這個賊子素來老謀深算,這封信能送出來已經是不易。

“王得利,你回了皇兄,就說本王定會遵從聖意。”王得利既然敢在這個關頭給光緒皇帝送信,對光緒帝就不是一般的忠誠,光緒的下場他也清楚,因此他與載灃二人都清楚,這恐怕是最後的囑托了。

“遮,奴才告退。”

王得利打開房門隻聽身後傳來一聲歎息到:“告訴皇上,別忘了我這個弟弟,來世他還是我哥哥。”

等到房門被關上,載灃說道:“起來吧。”

隻見原先趴在書桌上熟睡的溥良站了起來回道:“阿瑪。”早在王得利進來的時候,溥良就已經醒來了,來到這個時代後,溥良從不敢放下自己的警覺性,即便是在王府重地的書房,他也不敢放鬆。

忽明忽滅的燭光照得房內氣氛緊張。

溥良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也許是來自後世,熟知這段曆史,對於他來說,光緒皇帝的死已經是一段既成曆史,又或者是他對那個未曾謀麵的皇叔談不上什麼親情。因此今日一聽是光緒派來的人,知道光緒是在安排後事。對於光緒皇帝的死亡,他並不如何悲傷,最多是有些同情和惋惜和同病相憐的感覺。畢竟他自己的命運也好不到哪兒。這些年他想了許多條路,卻沒有一條能夠成行的。離開王府,自個兒打拚?雖說這樣是不用做勞甚子偽皇帝了,可在這樣兵慌馬亂的世道裏,他沒那個信心覺得自己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就能安全,留在王府?不得不接受原本的命運,溥良覺得這樣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