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天氣微涼,村裏的燈火微亮。
湯坑村是個不大的村子,從今年隻有十二個十六歲的男女就能看一二來。
十二個男男女女背著包裹正和村中的人告別,他們將要到鎮上,然後到縣城中,最後到州府裏麵,這一離別就是五年時間,誰也不敢保證每個人都能回來。
村裏人以及十二個十六歲的孩子倒也沒有太多傷感,保家衛國修行發達,這是千百年來的習慣了,少了不少哭哭啼啼的女兒態。
“謹言,此行一去,路上多多照顧村裏的人。”白胡子的老者是村裏的族長,他每年送走一批人,每年又迎回一批人,每年都要吩咐幾句,其餘的倒也沒有必要囑咐了,反正一年年的耳濡目染這些少年都知道該注意什麼。
白謹言點點頭,他個子不高,在十二名少年中算是中等個頭,體格也不壯,好像沒有什麼特別,不過若是天色大亮的話,可以看到他的皮膚更黑一些。
“好了,大家平安,五年後我希望大家都回來!”老族長手一揮,馬上就有壯年漢子點燃爆竹,劈劈啪啪。
至於修行?老族長沒有多想,村裏人也沒有幾個會去想,湯坑村這麼一個小山村多少年不曾有個修行者出現了,大富大貴的估計沒這個可能,畢竟沒有人家的祖墳冒了青煙,平平安安才是福。
爆竹響起,意味著就要遠行了,不能等爆竹聲停了才抬腳,不然不吉利。
白謹言單名一個慎,走在最前麵,山路他走的多,而且也是這麼一群人無形中的領頭人。
十來個人,十六歲的年紀,此行一去雖有危險卻也不是說十有九死,眾人的心情倒也還算不錯,經過不到一刻鍾的沉默後就變的嘻嘻哈哈,一路上倒也有說有笑。
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遇上好幾群鄰村的人,雖說平日裏為了地裏的水以及山上的柴都有點小矛盾,不過今天這樣的日子倒也不會有矛盾出現,最不濟也會打個招呼。
白慎一路上沒有說太多話,比較沉默,不過眾人倒也不會過多的關注,反正他平日裏也算是比較沉默。
今天鎮上有免費的早餐,等待整個鎮上的符合年齡的人到齊後就吃早餐。也沒人敢不去報名,畢竟一出生就要上戶口,同時一旦被發現有人敢不去報名的話,整個家族都會連累。
早餐吃完就是鎮上的官員出來講話:“眾位,此行一去為的是保家衛國,為的是修行有成為官一方,希望眾人都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修行者果然不一般!”白慎內心有著強烈的渴望,就連眼神都露出一絲期盼,“一個不入品的官員都這樣聲如洪鍾,氣勢磅礴,不知那些高官又如何?”
白慎雖然十多歲了,卻自小無父無母,為了三餐都是起早貪黑,連縣城都沒去過,見識過的官員最高等級也是鎮上的八品官,卻是對官員向往不已。
修行未必為的是當官,當官卻必須要修行。
十六歲的白慎當然也知道若想擺脫這十來年的苦日子也隻有修行為官一條路,別的路都沒有為官的前途光明。君不見鎮上最有錢的楊員外見到不入品的官員都要點頭哈腰,不敢有一絲不敬。
白慎不知覺的就握緊了雙手,暗暗想著:“不知能不能有修行的體質,希望有,嗯,一定有!”湯坑村已經一百來年沒出過修行者了,血統體質的事,不是隨著自身心意可以改變的。
心中雖炙熱如火,白慎也不會表達出來,他明白說的再多也不如做的好,不能成的話就放在心中。
一番講話後就是上路,鎮上到縣城倒也不太遠,也就兩天的時間,在縣城休息一天後又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州府而去。
州府就遠的多了,需要走差不多將近二十天。
一路上是半軍事化的管理,反正這些人以後都需要成為一名軍人,路上就要讓他們開始習慣。
對於單純的趕路對於白慎倒是一點也不感覺累,平日裏上山下田比起趕路更累,特別是不到十歲的時候就要找到吃的食物這樣的體驗更是讓白慎能夠吃苦。
在親眼看到幾個不遵守規矩的人被當場斬落人頭的時候,白慎就知道村裏的那些人說的並不是嚇人的,軍人果然是需要遵守規則的。
所幸,湯坑村的人都完好無損,白慎總是提醒那些孩子要謹慎小心一點,聽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