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還沒抽完,這裏又來了個人。
我轉頭向對方詢問道:“介意嗎?”
對方也拿出根煙在另一邊坐下了,我不是喜歡和陌生人攀談的性格,對方主動開口了:“聞先生對於身邊伴侶常換常新這種事,是覺得享受嗎?”
我吐出煙圈再次將視線放回到他身上,男人約莫三十多歲,眼形狹且長有股陰狠的氣質,瞧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不過不重要。
他都沒有能耐讓自己記住,自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其實我想糾正他,不是帶在身邊的就叫伴侶,有金錢往來的更貼近雇傭關係,而我是付錢的老板,一個很大方的老板。
對於這些人,我不會用享受這種曖昧的詞來評價,隻有滿意和不滿意。
我挑眉:“你喜歡我?”
真別怪我自信,雖然我真得很自信,但這人的問題聽著像是一個愛而不得的怨婦。
對方的眼睛眯了起來,這下我明白是我誤會了,因為我感受到了敵意,於是我換了個問題:“你喜歡的人喜歡我?”
這也是常有的事。
畢竟我優秀又帥氣,多金又大方,喜歡我天經地義,不喜歡我該看醫生。
我覷著眼盯著這個來挑釁的男人,緩緩吐出口裏的香煙,語氣隨意的道:“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個,但你應該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因為大部分的人都是奔著我的錢,你是不是對你喜歡的人太小氣了。”
之後我站起身把煙懟進煙灰缸裏:“大方一點吧,棺材本用不了多少錢。”
我可不是紙糊的菩薩,別人敬我一分我還一分,高興了還兩分,別人惹我一分我就要還三分,不高興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就在我要離開時,對方又來了一句:“得到一群為了錢圍著你轉的蒼蠅,你好像很高興。”
低沉的語氣滿滿的嘲諷。
我垂眸瞧著坐在椅子上仰頭對我說話的人,這還用說嗎?我當然是:“高興啊,這證明老子有錢。”
我不再理會這個腦子有包的人,踩著柔軟地毯向主會場走去,遠遠的就瞧見會場入口本該站在兩側的工作人員們探頭踮腳的向裏望著。
隱約的吵鬧聲飄進了我的耳朵。
呦嗬。
這是有熱鬧啊。
我加快了腳步,等工作人員注意到我時我已經快步走了進去,他們小聲的交流也被我落在了身後,前麵人影重重,交頭接耳的說著小話。
“我、我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你賠我手表!賠我手表!”
這聲音怎麼都有些耳熟?於是我說著不好意思用手背輕輕推開了擋在前麵的幾個人,然後我就看到了小黑以及……
駱可怎麼會在這兒?
駱可狼狽地坐在地上,手裏還有一半滿是鑽石的表鏈,另一半則在小黑手裏,在他麵前一向溫順的人此時紅著眼恨不得吃了駱可。
駱可身上的穿著明顯就不是被邀請然後來這裏參加訂婚宴的,真不是我想自作多情,他出現在這裏多半是為了我。
我感受到許多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小黑陪了自己一晚他們自然是知道的,至於駱可,圈子裏愛聽點八卦的人基本也能認出他。
於是他們看我的表情變得玩味和揶揄,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成為了笑話中的人物,在接下來的一陣子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還狡辯!”
小黑氣極了,甩手就給了駱可一巴掌把人扇倒在地,太過突然就連我都沒想到,在他甩第二個巴掌時我過去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人製止住。
見到我後小黑慌了下,眼珠一轉眼淚就出來了,沒了之前淩人的氣勢委屈地往我懷裏撲:“京哥,他故意弄壞了我的手表!他太欺負人了!”
被打倒在地的駱可爬了起來,頂著那張紅腫的臉看著我,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他咬著唇不吭聲,倔強又可憐。
剛剛我不在時明明還聽他向小黑解釋,現在我在了,他反倒一句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