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人尾隨了幾個時辰之後,在看到這位大魔導師已經離城幾十裏還要繼續走下去的姿態後,最後一位跟蹤者也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恩薩尼亞的人頭上不都一個小角的嗎?\"謝裏婭忽然問道。
\"那是謠言。\"曉嵐心裏說道,他實在沒有力氣再張開嘴了。
\"嗯,先等一下吧。\"謝裏婭望著不遠的一處地方,又回頭瞟了一眼曉嵐,\"還有力氣走嗎?我看你跑的那會兒好像已經把命都豁出去了。\"
曉嵐輕輕搖了搖頭,隨後那股托著他的力消失了,他摔在了地上,幸虧草墊柔軟,沒有額外的傷害。
唔……我要不要幫你解開繩子呢?你不會情緒激動,對我動手吧……\"謝裏婭顯得有些扭捏。
\"這個中年阿姨在說什麼東西啊?\"連動一根手指都費勁的曉嵐用眼角的餘光望著這位女士。
\"什麼中年阿姨?!雖然我年齡比你是大了一些,但也不至於到那種程度吧?!\"謝裏婭有些不滿地雙手環胸,\"這種潛意識裏有那麼點得了,你怎麼還能想出來呢?\"
\"你……能聽見我在想些什麼?\"
\"廢話,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身份,這種程度的魔法但凡是個上過高中的魔導師都會,隻是礙於公民個人的權利不能用罷了。\"謝裏婭取下脖子上的一串首飾,在魔法引發的奇妙反應下,那串首飾化成了一把小刀,帶著明亮的光澤,\"我身為你的主人,連聽一聽你心裏在想些什麼的權利都沒有嗎?\"
\"刻……\"曉嵐費力地坐起身來,看著向自己逼近的中年阿姨,那股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也是,自己畢竟也不過隻是一個偏遠地方的商人的兒子罷了,有什麼資格去反對這些權貴呢?眼前的景色逐漸有些模糊了,他有些想要昏倒過去。
\"嘛,對你自己的這副皮囊抱有感激之情吧,畢竟這讓我不舍得劃傷它。\"謝裏婭將那把小刀貼在曉嵐的額頭上,那股寒意直衝天靈蓋。
繩子的鬆垮在一瞬間便完成了,不過比較驚詫的是,曉嵐的身上沒有一道勒痕,也沒有一絲掙紮的痕跡。
\"對了。\"謝裏婭收起繩子回頭說道,\"洗個澡怎麼樣?\"
……
湍急的河流麵對瀑布仍要停下他那倔強的腳步,墜落在底下那個圓形池子裏麵,發出自然的轟鳴。
曉嵐一路被謝裏婭拖來了這裏,用屁股走出了一條少數人的路。
周圍綠樹環抱,芳草幽香,倒是一個避暑的好來處,硬要是有什麼不足的地方的話,這池子的水有些過於渾濁了,渾濁到已經無法一窺池底的痕跡。
\"你還別嫌棄,它這個顏色並不是髒,而是因為裏麵聚了太多魔力了。\"謝裏婭抓著曉嵐的手腕說道,\"把衣服脫了。\"
\"我身體雖然受了傷,但還是很健康的。\"曉嵐試圖將手抽出來。
\"想些啥呢?你真當我缺你這一個勞動力啊?\"謝裏婭有些無奈地聳聳肩,\"你怎麼還把自己當貨物啊,覺得有瑕疵會被我嫌棄,是嗎?\"
\"你……\"
\"想活下去嗎?\"謝裏婭看著曉嵐,嘴角微微上揚,\"畢竟你身上的傷口又沒有處理過,如果再不清洗的話,沒準就壞了呢。\"
\"測……\"曉嵐猶豫了一會兒,在沒有新的傷口出現掩蓋舊傷口之後,那些原有的傷口所帶來的痛感開始顯露了出來,而且更加深入骨髓,\"鬆手。\"
\"不行哦。\"謝裏婭不假思索地說道,\"你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幫你脫也行。\"
\"嗯…\"曉嵐心中莫名多了一分名為羞澀的感情,畢竟麵前這位女士似乎也沒比自己大多少。
明眸皓齒,長發如柳,衣著樸素,但又在某些地方點綴著金色,帶著幾分此前從未見到過的女性特有的知性氣息,令人沉醉。
\"喂,你腦子怎麼不動了?\"
\"不,沒事。\"趁著謝裏婭有著些許鬆懈,曉嵐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準備扯下那被稱為衣服的幾塊破布,然而在他抽出手的那一瞬間,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