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話,便想上前,仔細一觀。
若是以前的情況,我說不定也懶得跟這家夥計較了,畢竟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即便吃相難看,我也隻能捏著鼻子忍著。然而,此刻我沒有等師父開口,毫不猶豫地擋在了他的麵前,伸手阻止道:“黃老,留步!”
我這一擋,他身後的十三太保立刻露出了凶相,一個國字臉的男人衝著我嗬斥道:“好不懂事的家夥,黃老也是你能攔的麼?”
十三太保群情洶湧,一副要衝上來的架勢,剛剛趕過來的七劍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我身後,刷刷幾聲,北鬥七星劍倏然拔出,朝著對方指了過去。充滿殺氣的劍鋒立刻將十三太保的氣勢壓了下來。黃天望從容地扭過頭來,看向了我師父,淡然問道:“陶掌門,你徒弟這是什麼意思?”
我師父聳了聳肩膀,微笑著說道:“誌程是我徒兒,同時也是特勤局的司級幹部。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如讓我們聽一聽他是怎麼說的?”
黃天望之所以朝我師父問話,是表明我尚且不配與他交流。而師父這輕飄飄的四兩撥千斤,卻讓他不得不轉頭看向了我。麵對大內第一高手以及鼎鼎有名的十三太保,我深吸了一口氣,指著遠處的天空說道:“我想黃老是誤會了,地上的這玩意兒,隻是我茅山家養的小蛇。至於你說的真龍,剛才想必諸位也看到了,就在我們頭頂的雲層之上。黃老若是想要,上去將其捉拿便是,我何曾攔你?”
“什麼?茅山家養的小蛇?”
聽到我這話,不但是黃天望和十三太保,便是旁邊的眾人都不由得一陣愣神。堂堂黑花夫人,黃山龍蟒,居然被我直接構陷成了茅山家養的小蛇。
而麵對著一眾詫然不已的民顧委幹部,我渾然不覺地說道:“對呀,這小蛇是家師養在後山的。本來拜托我那小師弟喂養,卻沒想到他太過年輕,結果讓這家夥逃出來了。我茅山為了防止此獠禍害世人,由掌教真人親自帶隊,連在官方任公職的我都給叫了過來,就是不敢給老百姓們平添麻煩。還好將它宰殺了,沒有造成太多禍端,實在僥幸。黃老若是不信,自可以問我茅山任何一人……”
我張口就說胡話,而旁邊的楊師叔也是一本正經地接話道:“對的,為了這孽畜,我們窮追千裏,還好將其拿下了,就不勞黃委員長費心了。”
那黃天望即便是修養再好,聽到我與楊知修師叔在這兒演雙簧,也止不住地要翻白眼。而那國字臉男人更是忍不住了,惡聲惡氣地衝我說道:“好你個牙尖嘴利、顛倒黑白的陳誌程,偏偏將那黃山龍蟒說成你自家養的寵物,真的是夠了。既然如此,它這般的破壞,又豈是你能夠承擔得了責任的,還不趕緊將它交出來,讓我們懲治?”
我一臉無辜地指著頭頂上的天空說道:“我都說了啊,弄成這樣的,並不是我茅山的小蛇,而是頭頂上的那條黑龍。你們若是想要緝拿真凶,上天去就好了,何必與我茅山糾纏?”
國字臉一陣氣苦,他自然曉得先前遮蔽了整個天空的那條黑影是一條真龍,隻是依他的本事,別說他一個,就是來一百個,也未必能夠拿得下。
黃天望瞧見自己的手下被我一陣胡攪蠻纏,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對著我師父說道:“陶掌門,這就是你的答案?”
我師父眼瞼低垂,平靜地說道:“誌程的話,就是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