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在看她。
謝凜看她做什麼?
手立即從他手中抽回,鶴怡隻覺得莫名其妙。
牽著紅綢被一步一步去往正廳高堂,謝渝以兄長身份引著謝鶴怡進去。
司禮掐著時辰,逐步拉長了音調:“吉時已到……”
本該是謝鶴怡同傅寧榕的成親之禮,卻在這個時候被謝渝橫插一句,臨時打斷:“等等……”
賓客眼神齊聚在這位太子殿下身上。
一貫是他的行事風格,諸位隻聽他這樣說道:“鶴怡自小便同孤一同長大,孤雖是她同胞兄長,但那麼多年從未替她做過什麼實質性的事情。如今是她的大喜日子,那孤就勉為其難代她一回。”
眾人還都不明所以。
鶴怡公主手中的紅綢卻已被扯走。
所以?
眼下之意是要代她拜堂、成婚?
這真的是可以代的嗎?饒是司禮見過那麼多次大場麵,卻也從未聽到這般無禮的要求。
這分明是在胡鬧!
司禮顫顫巍巍,硬著頭皮同謝渝說道:“太子殿下……這……自古以來從未有拜堂成親也是由兄長代替的啊,哪怕您同鶴怡公主關係再親密。”
眸中閃過不耐的厭煩神色。
司禮被謝渝的威脅嚇得連連後退。
“有何不妥?”
“孤隻不過是代她們拜個堂而已,成婚的還是她們兩人。”
“快些,孤不想誤了吉時。”
場麵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但眾人顧忌著謝渝的身份,無人敢阻擋。
成親之禮隻能被迫進行下去。
“一拜天地……”
紅綢兩段,傅寧榕同謝渝各執一側,天色悠悠,暮色茫茫,兩人轉身朝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燭火嫋嫋,謝渝笑著看傅寧榕,光焰正盛,燭火中透著璀璨的光,在眾人的目視下,兩人再拜。
“夫妻……對拜……”
還未等司禮落下“對拜”二字,謝渝就先行彎下身去,悄悄勾住傅寧榕的手,身子弓得比她還低。
對拜過後,四目相對。
謝渝同傅寧榕一道抬起身,側頭挑眉,眸中流光溢彩,忍俊不禁。
“禮成——”
“送入洞房。”
他們終於是真正夫妻了。
這種感覺讓謝渝心中灼熱滾燙,難以自抑的莫名激動,他不用非要什麼將傅寧榕綁住,也再也不需要一個無所謂的承諾。
因為他知道她愛她,而且彼此相愛。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同白頭。
少年時他同他的阿榕已經淋過同一場雪,所以這輩子他注定離不開她,兩人也一定會長長久久。
旁人眼皮底下,他們偷偷相愛,卻又光明正大。
高堂明火。
他們已經成婚。
也已經接受過世人所有的美好祝福。
這是他們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