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線索(2 / 2)

謝渝就在附近,說不好還會跟她碰上。

抱著“盡快辦完盡快走、免得遇上謝渝”的心理,傅寧榕趕緊拿了手諭給謝凜,進了卷宗閣。

調了近日押來刑部審問過的官員的那些卷宗,上麵的履曆都寫得很清楚,有些跟他們所說的也對得上,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唯一不妥的是那個劉充。

旁人的卷宗都是仔仔細細寫明從何處晉升,因何事晉升,偏偏他的卻隱匿了過去,直接記錄他從地方官調到中央,也未寫明因何時而晉升。

實在奇怪。

傅寧榕問向一旁負責看管的專職人員:“這位劉充大人的卷宗尚未補齊,未寫明晉升履曆,這是正常的嗎?”

那人拿過來仔細端詳了幾分,對著卷宗搖搖頭:“怕是未曾記錄好,不過這種情況不常見,該是整理的時候除了紕漏。”

傅寧榕這才點點頭,看著負責看管的專職人員拿過卷宗,去往閣間的入口上報。

趁著旁人不注意。

傅寧榕偷偷溜進身後的隔間,翻找著寧父寧為光當年那件案子的卷宗。

卷宗閣這麼大。

找件案子的卷宗有如大海撈針。

傅寧榕本來以為自己要找上一陣,不抱期望時那卷卷宗卻出現在她眼前。

那些字密密麻麻的。

旁人也許看不進去,可在傅寧榕眼裏,這些一字一句都在敘述著多年前的經曆。

一目十行的掃過,隻迅速看了幾眼,她更加斷定阿爹是被陷害。

她的生身父親,她的阿爹,是斷然不會做出卷宗中所描述的這些事的。

翻閱著,卻被一個名字吸引了注意——劉衝。

劉衝?

劉充。

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關係?

想繼續再翻看,仔細研讀一遍,一道身影靠到了身側。

謝凜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驚得她身子一僵,憋了幾口氣,大氣都不敢喘:“在這處做什麼?你需的卷宗不是都在那邊?”

笑得有些僵硬。

傅寧榕攥了攥手心,衣擺被她纏起來又放下,故作輕鬆:“我就隨意看看,一不小心就走到這邊來了。”

謝凜信不信她的說辭她也不知道。

就像匆忙之中她從謝凜身側離開,也沒看到他眼神裏的幽深和平常慣不會出現在他臉上的陰冷表情一樣。

她就這樣當著他的麵離開了卷宗閣。

好像有什麼呼之欲出。

有些惴惴不安,似乎是心口被緊緊捉住,那處悶悶的,又實在跳得厲害。

腦子裏滿是剛才的卷宗、劉充以及劉衝。

像是撞到了一個隱秘的端口。

呼之欲出的同時卻又撲朔迷離。

一團團迷霧在眼前縈繞,仿佛是團成一團線的疙瘩。

雖然連線頭的頂點都沒找到,而她卻渴求著,迫切地想弄清楚事實的真相。

一邊走著。

一邊思索。

她走得快極了,連即將要碰上那位身上帶著濃重血腥氣的太子殿下也絲毫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