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搜身(2 / 2)

謝渝揉了揉她的發頂,將並不整齊的發絲揉得更亂:“這麼看我幹什麼?不是都給你了?”

“我頭一開始還以為你要留著這個荷包,到時候求娶阿瑤,好讓我們整個傅家歸順於你。”

傅寧榕隻是就事論事,可話聽在男人耳朵裏卻變了意味,她眼睜睜見著謝渝的唇角翹起。

他的笑一點點放大,從開始的微翹起唇角到後來的見牙不見眼,像是天大的喜事一樣:“原來你之前執意要從我手裏搶走荷包是為了這個?吃醋了?怕我娶你堂妹?怕我跟她沾染上其他關係?”

謝渝於傅家來說是個火坑。

傅瑤要擇一位良人的還不如嫁一位尋常人家來的幸福。

傅寧榕其實並不想將傅瑤推進這個火坑。

但心中一直以來隱隱作祟的酸澀感令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她在意的到底是那個荷包,還是謝渝會和阿瑤有所牽扯?

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也來不及細想,這邊謝渝就翹著嘴角,像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點點她的額頭,寬慰道:“你倒不必擔心這個,我到如今這個位置,自有一套準則,還不用事事依靠別人、把謀取權責的辦法放在旁人身上。”

像是有什麼在慢慢萌發,傅寧榕躲避著謝渝的眼神,卻被謝渝敏銳地抓住:“躲什麼?”

“我還不至於到用自己的姻親去謀取權位的地步。倒是你,別那麼心軟,別事事都相信於他人。信我也就罷了,信別人?”謝渝冷嗤了一聲,“你為傅家這麼賣命,他們又能許諾給你什麼?”

“還不是在你九歲時就送入宮中,做了我的伴讀?”

那時候宮中步步驚險,願意將自己孩子送進去的,壓根沒幾個。

傅家實屬難得的例外。

“少輕信於他人。”

“離你那堂妹也遠點。”

戲水的鴛鴦荷包都送上了,說不定哪天就自薦枕席了。

又陸陸續續說了許多。

而傅寧榕漸漸聽不進去,隻覺得眼睛酸澀,乏力,十分不舒服。

謝渝簡單收拾了一下床榻,便抱著她和衣躺了上去。

最近的事務頗多,許多重要的案子都需他來處理。日日疲累,心氣鬱結,心緒無端不平,隻有她才能讓他心安。

太想同她之間有個結果,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了,但謝渝又覺得不能這般委屈了她。

起碼也要正式一些,該給兩人一些必要的儀式感。

高堂明火,一室透亮。

紅燭燃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