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一下子就蒙逼了,臥槽那胡嘉樂要脫的是誰的褲子?
他剛要叫住他那缺根筋的遠房親戚,對方已經快狠準地下手了,一瞬間將那身影的運動褲扒了下來,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沈放一激靈,一口將嘴裏的冰棍咬斷了。
胡嘉樂臉上的笑又賤又討打,但也就到那個被他扒褲子的人轉過頭看向他為止了。
當看到轉過頭的是不熟悉的長相時,胡?心智不全?嘉樂整個人都傻了。
沈放離得不遠,也將那人看得清清楚楚。白皙的皮膚,微微上翹的雙眼,一臉精雕細琢,不像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最重要的是,看起來非常生氣。
完了,脫出事了!
胡嘉樂估計心裏和他想的一樣,僵著臉飛速又給人把褲子提上了,訕笑連連:“不好意——”
隻是他還沒將剩下的話說完,對方瞪著眼就將他撲倒在地,轉眼兩人廝打了起來。
沈放這會兒也顧不得懷裏的棒冰了,往旁邊一扔就衝上去拉架。
“別打別打!有話好說!”
但是並沒有什麼卵用,對方壓根不聽他的,連他一起打。
沈放本來好好地勸架,被打了幾下之後一下子也來了火氣,頓時三個人扭成了一團。
雙拳難敵四手,雖然對方下手也挺黑,但還是很快被沈放他們給製伏了。
沈放一邊揉肚子,一邊和胡嘉樂一起將對方按在地上。
“我擦用得著這麼生氣嗎?”他齜牙咧嘴道,“我們認錯了人是我們不對,給你賠禮道歉還不行嗎?”
對方也不說話,扭著頭用一隻鳳眼凶狠地瞪著他,完全是隻不服輸的惡狼模樣。
這事雖然是他們錯在先,但也沒到要動手的地步吧,裏麵又不是啥都沒穿,不還有條平角褲呢嗎!
沈放見對方不依不饒的樣子一時也有些生氣,剛想再說兩句,胖子他們也過來了,幾個半大少年圍了一圈。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打起來了?”
“我看有人去叫老師了,我們要不先撤吧?”
“嘖,老胡你能不能改改你這臭毛病,瞧你把人家都氣紅眼了!”
畢竟是通了關係才潛進來偷用操場的,被對方老師抓到總歸不好,胖子他們已經邊說邊撤了,胡嘉樂一聽有大人來也生了去意。
“哎我可鬆手了你別再衝上來了,我們有六個人你打不過的。”說罷小心翼翼鬆了手,見對方沒跳起來揍人,腳步飛快地跟著大部隊走了。
沈放見他們說走就走,心裏歎了口氣,也隻好跟上。隻是他臨走前沒忘了再次向那個已經坐起身,但仍是冷著一張臉的少年道歉。
“兄弟你打也打了,該消氣了吧,下次有機會遇見我請你吃冷飲賠罪……”他見教室裏出來了一名中年婦人往這邊來,像是老師的模樣,匆匆與對方告別,“再見哈!”說完一溜煙跑沒影了。
一群人腳底生風地逃到村口,紛紛數落起胡嘉樂同學的不是,還怪他連累了自己善良優秀的小弟弟沈放同學,臊得胡嘉樂差點抬不起頭,連忙對天發誓再也不這麼幹了,少年們才心滿意足地互相道了別各自回家。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放外婆問他下午去哪裏瘋了臉都曬紅了,沈放就將去傳習院打球的事告訴了她,當然,隱去了胡嘉樂把人褲子脫了還跟人打了架的事。
“疁劇傳習院啊……”沈放外婆思索了下,“我們家隔壁新搬來了戶人家,好像有個孩子就在那裏學戲,長得好看得不得了。”
隔壁的屋主搬離本地好多年了,房子一直對外出租,租客都不知道換過多少撥了。
“男孩子女孩子啊?”沈放隨口一問。
“是個男孩子。”
“多吃蔬菜。”沈放外公夾了筷子菠菜到他碗裏,“長得是蠻好看的,像媽媽,他媽媽也好看的,好像以前還是個疁劇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