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緋璿現在知道啞巴吃黃連的感覺了。
原來香藤日真要被他祖父強迫相親的對象就是自己。偏偏她又和香藤日真大演惡心加肉麻到足以令人把膽汁都吐出來的愛情戲。
老天!這真是有史以來最慘最慘的大悲劇。
現在這情況要怎麼善後?童緋璿心煩意亂到最高點之際,無意間瞥了香藤日真一眼,發現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像是事不關己般地微笑,保持他一貫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的從容。
他不知道這出鬧劇再玩下去,他們倆都會被架上禮堂嗎?
啊……她好想尖叫!不要!當初的戲碼不是這樣的,當初是“戲”,可現在根本是弄假成真了。
見女兒久久說不出話來,童海諾笑笑的說:“原來你也會害羞,瞧你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她這女兒不是一向心髒異於常人,臉皮超厚的嗎?唉,也真難得,今天可以看到女兒有女性自覺的一麵。
“我……事情不是這樣的!”她不玩了,再玩下去她會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玩完的。“事實上.我——”
香藤日真在她未說完話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接著開口,“我們都訂下愛的契約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像提醒她似地加重了“契約”兩字。“瞧你緊張得講個話都顛三倒四了。”
一想到那紙該死的契約,她終於識相地閉上嘴。
這恐怖的男人,他心裏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不是因為不婚才拉她演戲好躲過祖父的逼婚嗎?怎麼……
看到童緋璿低下頭,又看著香藤日真看著她深情款款的眼神,香藤老爺和童海諾兩人心中大樂,看來,好事不遠了!
和兩老全然不同的心情,童緋璿現在灰暗地直想哭,她逮到機會偷瞪香藤日真一眼,他卻給她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
有問題!他一定有問題!
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這男人不得不防。
這男人以為成天躲著她就可以把事情解決了嗎?
童緋璿打從相親事件至今,已經快兩個禮拜沒見到香藤日真了,就管家的說辭,他是到國外出差,可就算出差,他也該在前天就回國了。
他根本是有意躲著她嘛!
今天是星期日,他星期日不可能到公司去吧,而上個禮拜老爸又跟著劇組出去了,現在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她想偷偷溜回家,但又怕香藤日真的反應。唉,畢竟那張契約可是她自個擬定、蓋上手印的,怎麼說她都理虧。
再說她真回了家,憑香藤老爺和父親的交情,他一定很容易就逮到她。逮人逮到自家,多難看呀!要是再被老爸他們知道自己為何遭“通緝”,自己恐怕也撈不著什麼好處。
算了,明人不做暗事,她要回自己家就該光明正大地回去。她決定和香藤日真好好談一談,看他究竟要她怎樣?
在吃早餐時,童緋璿忍不住又問管家,“香藤先生怎麼沒有下來吃?”
“他在泳池晨泳。”
原來是在遊泳?童緋璿放下牛奶,“我去找他。”她現在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
推著輪椅來到泳池畔,遠遠地就看到香藤日真標準而漂亮的泳姿。
這人是天才嗎?他會的東西可不少,能賭、能打、又能“嫖”……呃,這一項應該隻要是男人都會吧?就不必太標榜了。
就連她最不擅長的遊泳他都會,除去個人對他的偏見,他其實是滿特別的一個人。奇怪,他對她那麼壞,為什麼她還那麼捧他?呼!她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
看準了他遊去的方向,她到另一頭的池畔等他。
香藤日真遊了第二十趟正打算上岸時,才冒出水麵就看到童緋璿“坐”在池畔。在水波掩映下,她臉上有一股特別的靈氣,那份感覺很美!
仿佛是……依水而生的蓮花。
“嗨,好久不見。”是有些時候沒看見她了,沒她鬥嘴的日子其實還挺想念她的呢。在他兩個禮拜的出差考察中,回國時,他的行李中多了件名設計師所出的當季洋裝,和一隻會令他想到她而買下的泰迪熊。在出公差時為女孩子買東西,這對他而言還真是創舉。
當司機去機場接他,看到他手上拎著的泰迪熊時,那愕然的表情令他想發噱。
童緋璿斜著眼看著他,不客氣地說:“當然許久不見啦,你真要躲我是可以躲得更久的。”
“我躲你?”他有些莫名所以。
“你出差連告知我一聲也沒有,回來甚至是半夜偷偷摸摸地,你這難道不是躲我?”奇怪,這麼說怎麼好像有點在怨他連出個門都沒告訴她,像個在向男友撒嬌的女人。
她的話令他笑了。“你好像很在意我喔?”這種感覺不差。
“我當然在意,我在意你什麼時候回來,咱們好把事情談清楚。”她忙把聽起來曖昧的話解釋清楚,口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開玩笑,她總不能陪著他無限期的玩這種無聊遊戲吧,更何況事情再不解決,天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我們之間已經夠清楚了。”
“不清不楚!”她拔高了聲音。
香藤日真仍是一臉似笑非笑地欠揍樣,要不是知道扁不到他,童緋璿真的會凶性大發地和他再打一場,這男人怎麼可以把那麼要緊的事看得那麼輕鬆?他知不知道,她快急瘋了。
“我很滿意目前的狀況,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談得不夠清楚的。”
“你滿意我可不!”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你說要我陪你演一出戲,可是現在弄假成真了,這和我們當初預計的差太多了。
她眉頭皺了起來,“你一點都不緊張?快想辦法解套吧!”天啊!把兩個互相厭惡的人湊在一塊,那會要人命的!
“有什麼緊張的?大不了假戲真做嘍。”他一點也不在意。
“你瘋了!”這男人還真隨興。“假戲真做的話你……你要娶我耶!我們的相遇根本是孽緣的開始,你在路上隨便抓一個都比我適合你,你就別再想不開了。”嫁他?她寧可當尼姑!
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八成因為自己長得帥,就認定全世界的女人都拜倒在他的西服褲下。哼!門兒都沒有。
“我覺得你很好啊!我懶得到路上去抓了。”這女人還真是不識貨,他這萬人迷在她眼中卻好像比蟑螂可愛不到哪兒去。
他是個對自己很有自信的男人,不過他的自信不僅僅是建立在傲人的皮相上,那樣的自信也未免太脆弱了,而且他也不自大,恰如其分地表現自己,別人喜不喜歡他他也不會太在意,畢竟再完美的人還是有人看他不順眼,隻是,他難得對一個女人有上床以外的期待,被這樣的人討厭著,心裏難免有些沮喪。
童緋璿對他的響應差些吐血,她僵著聲音,“我就是知道我很好,才因此不想委屈自己。”假戲真做?她就當定他老婆了咧!.
不要啦!有這樣霸道又花心的老公,她不想成為紅顏薄命的現代版。
這女人捧不得,一捧就自己架梯上青天。“聽起來挺令人同情的。”他取笑道。
“同情我就另找假戲真做的對象。”
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聰明地沒將這句話說出口。“為什麼那麼排斥和我湊成一對?”
別的女人是想盡法子往他懷裏鑽,就隻有她氣急敗壞地劃定楚河漢界,到底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