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這法國佬還懂得不少中國文化,不過,那又如何?
“我既不是雞,也不是狗,更何況,那也是指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你對我說那些幹啥?”
德倫假意的歎了口氣,“你為什麼到現在還弄不清狀況呢?”
什麼和什麼?看他認真的樣子,齊嫣語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弄清楚什麼狀況?”自己的狀況她一向清楚得很。
“你是我未婚妻的事啊。”
“啊?!”齊嫣語呆了好幾秒,拔高了聲音。“我是你未婚妻?別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來著,全威肯家的人都知道了,就隻有你不知道。”他吃定她的說。“還虧你當時也在場呢!”
“我在場?”怎麼可能?她知道自己偶爾會少一根筋,可是這種把自己賣了的行為,她神經再大條也做不出來吧!
如果她真在場還把自己賣了,那她還真活該。
“是啊。”那麼精采的一天,她竟忘了?沒關係,他心腸好幫她全記下來了。“你記不記得我把你帶回威肯家的那天,我不是把你介紹給我家人嗎?”
“你介紹我給你家人,和介紹你的家人我是你的未婚妻是兩碼事!”她以一種懷疑的眼光看他,“你……是以前者介紹我吧?”
德倫被她緊張又要故作鎮定的表情逗笑了,然後鎖著眉做出滑稽的表情,高深莫測的玩著文字遊戲,“我天生反骨。”
齊嫣語頭皮開始發麻,額上冒出冷汗,一根手指顫抖的指著他。“你二·。…你。…··”她有些明白那天的情況了。
“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把你介紹給我家人時,你還笑得很開心哩。”他還記得她那天可是配合度很高喔。
就一個笑容她把自己給賣了?!哈,一“失笑”成千占恨!齊嫣語快瘋了。
她現在隻想大叫,把上當的窩囊氣全吼出來!她瞪著他那張揚著得意笑容的臉.一雙水靈大眼好似快凸出來。
“那是因為你叫我笑!”認識他到現在,她時時處於貧血狀態——三不五時吐了一缸血。
德倫·威肯,你這殺千刀的!你……你禽獸、壞蛋,專門欺騙女人的爛人!
“我叫你笑你就笑?你不是一向很有個性?”他一雙美麗的眼睛對她送秋波。“難道你開始做好心理準備,對我三從四德了嗎?”
原本他隻是為了要避開相親那碼事而隨手捉個擋箭牌,反正對未婚妻又不必負法律責任,等到他心中的真命情人出現後他大不了付個遣送費給未婚妻,感謝她的配合就好。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精,可是,理想和現實之間總有很大的差距。
因為後來他和齊嫣語接觸多了,似乎迷上她的一些特質。
後來他想了想,有個可愛的未婚事偶爾鬥鬥嘴當情趣,那也是不錯的消遣。於是這戲碼他打算假戲真做,若是日子久了,未婚妻的戲碼令他厭倦,大不了把她升格為老婆。
反正他都有未來戲碼的籌劃了,自然敢臉皮厚過銅牆鐵壁的強迫合作對象。不過,瞧瞧,他的合作對象顯然很沒有存亡與共的團結精紳,竟然想拋下他中途落跑。
很不夠意思呐!
他們威肯家的男人沒別的共同點,而他這“過期存貨”更不必說,要認真歸納出他們有什麼相似處,那大概就是——
看中目標、鎖定獵物後痛下殺手……啊,不是啦,是痛下決心,絕對死纏爛打、死皮賴臉到對方投降為止。
到目前他都還沒有機會去展現這一方麵的特長,因為他要的女人好像都很容易就到手,從來不需要他費心思,可是……
天可憐見他有此特長卻苦無機會表現,因此使他遇上了齊嫣語。
人生的際遇真是奇特呐,以往隻有女人想盡辦法的想賴上他,而今呢?他竟然想盡辦法的想賴上齊嫣語。
他的人生真是因她而大不同啊。
齊嫣語看著德倫惡少式的笑容。“你……我根本是被騙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氣氛那麼詭異,尤其是他每回轉頭對她笑,而她也回以笑容時,威肯家人的表情就多了數條黑線。如果她知道德倫對他們說些什麼的話。相信他們一家子臉上的黑線加起來都沒她多。
“起碼你被騙得很愉快。”他在敘述事實,卻見齊嫣語一瞼屠夫樣。“你該看看你那時笑得多幸福,所以接受事實吧!”車子在這個時候開進了一棟豪華的私人別墅,不久後在噴水池前的廣場停了下來。
齊嫣語咬牙切齒。“不可能。”她態度強硬。
唉,女孩子家的脾氣太硬真的不可愛哩,非得人家威脅才上道。德倫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摸出護照。這些是方才那些討厭的警察交給他的。
“呐!不當我的未婚妻你的確‘不可能’回得去。”他拿著她的護照在手上揚了揚。
她的護照!齊嫣語立即伸手去搶。
似乎料到她會來這一招,德倫的動作比她還快的把東西藏好。
“還我。”說著她手又伸過去。
他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的手。“還你?”他飛揚的英氣濃眉又是一挑。“好,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東西隨時可以還你。”他執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
隻是小小的一個動作,齊嫣語卻臉紅心跳的壓低了眼。傳自她身上的微顫令他心中的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的小東西在男女情事上仍十分青澀,她不知道她這樣子……嘿嘿嘿,會令人更想捉弄她嗎?
“又有什麼條件了?”上一回要她負責,這一回又要她答應條件,這男人不知道知足常樂嗎?為什麼她老要受他擺布?
德倫握住她的手,悄悄的環了下她無名指的大小。“套上我送你的戒指,一切好說。”他看著她,臉上有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認真表情。
齊嫣語快快的將臉別開,拒絕相信他任何真心。對於他的認真,她將它解讀為惡作劇的戲碼之一。
他對她一開始就抱著玩弄的心態,不把她當人看,隻當猴子耍!
一思及此,她的臉垮了下來。“你好說、我好說,你的家人也好說嗎?”他是出自名門世家,有了尤子翔的前車之鑒,她可是深以為鑒。“我告訴你,我出身一級貧民戶,職業隻是貿易公司的員工,住的地方比你的專用廁所還小,對你而言是門不當、戶不對。”她說的是誇張了些,可是,她真的不富有。
“套你戒指的人是我,你牽扯到我家人做什麼?”他家裏沒大人慣了,那群老人也拿他沒辦法。
“你說我是你的未婚妻時,他們沒說話?”她雖聽不懂他們說了些什麼,可是她看得出他們是訝異,且有些不以為然。
那些表情很容易令她想到尤子翔第一次把她介紹給他家人時,他家人的表情。對於某些事她承認自己很敏感,尤其是自己受過傷。
“能說什麼?”他不會接受聽不進去的話,也懶得轉述。“更何況他們也沒理由反對。”他神秘一笑,然後暗示性的看了一眼她平坦的腹部。
“為什麼?”他於啥老看她肚子?
“我有不得不讓你成為我未婚妻的理由啊。”他布的局,他家那群老人沒有不著道的。反正他的方法就是捉著祖父的弱點猛下重藥就成了。“其實我也沒告訴他們什麼啦,隻是誤導他們老往某方向想而已。”這句話是真的。
老人家其實和小孩一樣,想像力是很豐富的。
令人全身發毛的一句話,她趕忙問:“什麼方向?”
德倫又重申一次,“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喔,是他們自己那樣想的,我隻是沒有否認而已。”這樣子罪不知道會不會輕一點?
“到底是什麼?”她已經沒耐心聽他撤清關係了。
“他們認為……”他到現在還想脫罪。“你懷孕了。”
齊嫣語一臉被雷打到的錯愕表情。“我懷孕了?!”她又怔了怔,好一會兒才意會懷孕兩字是什麼意思。她積怨過深、刺激過大的尖叫,“啊!德倫·威肯,那天的事你到還有什麼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