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畏的道:“皇上,那妖婦成日與鐵將軍走得那麼近,說不定她有了鐵將軍的種,卻冒充是龍種,況且皇上您剛才說不怪我的。”
“你……你……”言素龍氣得全身發抖,在這一刻,他才看清她的狠毒心腸,“擺駕狀元府。”
“皇上,我已經要人放火燒了狀元府了。”
聞言,他瞪直了雙眼的轉身望向李貴妃。
見他的反應,她冷冷的道:“那種妖孽住過的地方,得一把火燒幹淨才行。”
“你……你竟然這麼狠毒,艾琳與你無仇無怨,你竟然這麼泯滅天良。”
“皇上,臣妾自認沒有做錯,您大仁大德、心地善良,才會被那種小人給欺騙,就算那孩子真的生下來,我就是見了,也會摔死他的。”
言素龍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這就是他愛的女人?他一直以為她隻是驕蠻任性,但她說出這種人神共憤的話,竟絲毫不覺得良心不安,對自己的作為,她也沒有任何的反省。
怪不得他多次要冊封她為後,母後不但不肯還極力反對,他總認為母後對她有偏見,但其實是他錯了,他簡直錯得離譜。
“你病了,貴妃。”
“臣妾身體安康,並沒有任何疾病。”
言素龍拉住她,“你是心病了,而且病得嚴重。”
李貴妃放聲大笑,“皇上,臣妾就算病了又怎麼樣?後宮全歸臣妾所管,臣妾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威脅臣妾的地位。”
他怒吼道:“你隻想到地位、權力,那你把朕放在什麼地方?”
“皇上就是皇上,臣妾做了您的妻子,就是盼望有朝一日可以登上後位。”
“若朕不是皇上呢?”
她遲疑了下,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但您本來就是皇上啊。”
“你的意思是,如果朕不是皇上,你根本就不會委身下嫁是嗎?”
“皇上,這就像如果臣妾不是豔冠群芳,您也不會喜歡臣妾啊。”
他連連搖頭,“你大錯特錯了,貴妃,就算你不是豔冠群芳,若是朕喜歡你,仍舊會一直的喜歡你。”
“您說您喜歡我,但您竟找了個賤貨在悅寧宮纏綿,您有把我看在眼裏嗎?”
言素龍的確無話可說,他對女色向來看得淡,一心隻愛她,會三番兩次的宣召艾琳到悅寧宮相會,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隻知道跟艾琳在一起很舒服,他喜歡跟她在一起,比跟貴妃在一起更喜歡。
“皇上,隻是死了一個賤貨,我們犯不著為了她生氣。”李貴妃將手指輕輕的放在他的胸前,試圖安撫他。
而他卻麵露悲淒的轉向海福道:“給朕擺駕狀元府,就算它燒成灰燼,朕也要眼見為憑。”
“是,皇上。”
狀元府果然燒了,後院的樹上,也的確吊著一名有孕的婦人,隻是發型、衣衫全都不對,經過一番驗證,才知是李貴妃身邊的太監為了領功,竟隨便找了一名有孕的婦人將她吊死。
言素龍知情後,大為震怒,當今太平盛世,竟還有這等亂事,他欲嚴辦那些太監,李貴妃還不依的護著底下的人。
而礙於李貴妃,他隻好放棄追究,但艾琳到哪兒去了,完全沒有人知道,他記得她曾說過要守著她兄長的墳,於是,他便派人到她的家鄉去探尋。
想不到回報的消息竟是因為當初她使計逃跑,不顧嫁給縣太爺,害得她後母官司纏身,一氣之下便將她兄長的墳墓挖開曝屍,屍首早已不知流落到何處去了,得知她沒回家鄉,找到她的機會則更渺茫了;
從那日之後,他變得悶悶不樂,與李貴妃的爭吵也越加激烈,甚至隻要一見李貴妃的臉,他就滿心的煩躁。
前不久蠻朝獻了一批美女給他,他連碰也沒碰,李貴妃就已經賜死了好幾個容顏秀麗的美女。
他覺得她的嫉妒已到了相當不尋常的地步,後宮個個美女噤若寒蟬,生怕得罪了她,下場就是不得好死,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母後會不堪其擾的搬去偏僻清淨的宮院,因為要與瘋子爭理簡直是異想天開。
言素龍真的覺得累了,甚至連與李貴妃同床都不願,他好懷念與艾琳在一起的日子,想念她羞澀的笑容,跟她馥軟的身子,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三年多過去了,鐵子漢最能感受出皇上的改變,因為他從皇上仍是太子時就一直隨侍著他了。
這幾年,皇上變得較為沉穩,他常一個人獨自沉思,也不再喜歡說些玩鬧的話語,笑容裏也總帶著幾絲無奈。
他知道皇上還在為李貴妃的事情煩惱,李貴妃妒火如焚,自從發生了艾琳那件事之後,連皇上私下邀約朝臣,想要聽取一些國事建言,她也常會不由分說的闖進禦書房。
此刻,言素龍正在禦書房聽取北方的戰報,貴妃卻又突然闖了進來。
皇上見狀大怒,“你到禦書房來幹什麼?”
“皇上,臣妾是來陪您的。”
“不必你陪,出去!”
北方戰亂,正是危急時刻,所以鐵子漢才會再次上戰場,他如今是特地回宮來稟報戰況的激烈,皇上更是十分專心的聆聽,想不到李貴妃竟會擅闖禦書房。
皇上與李貴妃交惡,全宮廷裏的人都知道,再多的愛意,也抵不過李貴妃的殘忍蠻橫,他一直沒有嚴辦她,是因為看在他跟她畢竟是那麼久的夫妻,他也曾愛過她,所以不想將她打人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