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想到她一身的邪氣,竟使整個不可挽回的情況瞬時改觀,君向陽看情勢竟一時逆轉得這麼快,不由得好笑。但是燕子瞪著他,從他的床上爬起來,她的怒氣仍是未消,“有什麼好笑的,你爺爺我要走了。”

君向陽按住她,讓她重新倒回他的床上,她一頭青絲披散在他的枕上,這副景象美極了,讓他的心不停的在他胸腔上急促跳動,他柔情似水的觸碰著她粉嫩的紅頰,“臙脂,我很抱歉君府裏對妳的那些謠言,但是那些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喜歡妳,喜歡到看著妳都會讓我的心攪痛起來,妳要是離開了,我會生不如死的。”他真摯的肺腑之言脫口而出。

被他的語氣及表情所震蕩,燕子心中發熱,臉上發紅,怒氣消逝了一半,但是她仍嘴硬的道:“騙人。”

君向陽表情變得有些哀傷,“我沒騙妳,否則我不會當眾說要跟妳洞房,我不會說要跟妳生米煮成熟飯,文弱書生的君向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妳難道不懂我的心嗎?”

“我……”燕子臉火紅了起來,怒氣竟奇跡似的消失無影,因為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好吧,我原諒你了,可以了吧?”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她的表情著急了起來,“我要趕快去見雪蘿,她不知會被那個百裏皓月怎麼樣了?”

“真的原諒我?”君向陽不讓她走,要她親口再說一次。

燕子臉紅的睇他一眼,爬起身在他臉上輕吻,那小孩子似的輕吻,卻讓君向陽心中動蕩得厲害,“這次是原諒你,但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我想你也不是那種會在別人背後放冷箭的無恥小人,一定是那個阿福跟柳青青看我跟雪蘿不順眼,才會在背後說我們壞話。”

君向陽激動的摟緊她,懷抱中的溫暖是他滿腔的熱情,燕子推開他,羞赧著朱顏道:“要抱還多得是機會,我們先去看看雪蘿到底怎麼樣了?”

“妳說什麼?”君向陽驚駭的看著她嬌俏的小臉。

“我們快去看雪蘿。”

君向陽猛烈搖頭,“不是這一句話,而是上一句話。”

燕子含羞斂眉,朱唇欲啟還羞,她掩嘴一笑。

君向陽再也收不回他的眼光,光是這一笑,使她顯得那樣美,美得淡雅純淨且超凡脫俗,使得全天下的美人都黯然失色,跟她相襯之下,憐憐跟青青,還有他腦裏浮現的美人,全都是靠著脂粉點綴的庸脂俗粉,他現在相信為什麼古人認為真的有人美得一笑傾城,再笑傾人國。

“你呆呆的在看什麼?我說以後多得是抱的機會,我們還是快去看雪蘿。”

君向陽回神,聽了她剛才的話心中狂喜,知道這句話是代表著她這輩子願意跟著他,再也不會與他分離,簡言之,就是她願意嫁給他了。

他的手被燕子牽著,但出了房門,他反握住她的纖纖小手,無言的情意在這雙互握的手中傳達交流,君向陽看著在他手掌中,被他緊緊握住的白晳小手,他的嘴角浮出喜悅的笑容,這輩子他是牽她的手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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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的涼風輕拂,在斜陽西下的涼亭中,是零落的兩條身影。

君家的下人早被百裏皓月渾身散發的寒氣給趕跑了,隻剩洪雪蘿一人垂首低眉,以不言不語掩飾著她滿心的慌亂。

百裏皓月發出刺耳的聲音,“是真的嗎?妳真的在害喜嗎?”

洪雪蘿全身顫抖了起來,她細聲細氣的應了一聲“不”,猛力的搖了個頭。

百裏皓月的臉色難看了半分,“不必說謊,有就是有。”

原本他還懷疑那床上的落紅血跡是真是假,但是既然那群人口中的邪星是個姑娘家,那洪雪蘿就不是什麼不知羞恥的女人,反而是他自己玷汙了她清白的身子,是他自己大大的錯了。

百裏皓月拉起洪雪蘿的手,要她抬起頭來,除了那床被上的事讓他心神不寧之外,還有一件事,時時刻刻縈繞著他的心神,讓他難以安眠,所以他質問的低語:“我那天夜裏有跟妳說話,我跟妳說了什麼?”

百裏皓月看著洪雪蘿順從的抬起頭來,那宛若唐婉兒再生的容顏在他麵前綻放,她眼裏含著美麗淒傷的淚,纖柔得好似弱不禁風,看起來是如此的清雅可人,他的心軟了下來,口氣放柔了,“我是不是對妳說了一些話?”

他每夜都夢到那夜的景況,他夢到婉兒跟他提到舊時事,夢到婉兒吻著他臉上的疤,哭著對他說她好抱歉,夢到婉兒說她隻愛他,不曾愛過君向陽,更夢到婉兒輕解羅衫偎進他懷裏,與他纏綿到天明。

但是他知道這個人不是唐婉兒,而是洪雪蘿,他為自己每夜的夢境氣惱不已,在那夢境裏唐婉兒與洪雪蘿是同一人,隻是改了名字,但是那姿態、眼神跟柔情,仍是他的婉兒,他無法遏止自己一路迅速的奔來君家,但是他也不曉得自己來君家究竟要做些什麼?

難道正如君向陽所說,他隻是來這裏要看這個冒充了婉兒麵貌,與他共度一夜的女子?

“你有對我說了一些話沒錯,你把我當成唐婉兒姑娘,問我還記不記得那一夜的月色也是這麼亮,你要幫她摘星星。”洪雪蘿輕柔的語音低低傾吐著。

百裏皓月捉緊她的手,他的眼光炙熱得像一盆烈火,重點就是在這裏了,夜夜他都夢到她回答了他那些別人永遠不曉得的話,就是這些夢境,讓他這些日子難以安眠,“妳是不是也有回答我一些話?”

洪雪蘿抬眼看他,那眸中是一片的脆弱,她緩緩的述說著那一夜的言語:“我記得你曾對我說,就算我要的是月亮,你也會為我摘下來。”

百裏皓月臉色大變,果然跟夢境一模一樣,“妳怎麼知道這些話,這些話隻有婉兒知道。”

洪雪蘿那柔柔淡淡的輕柔語音所繼續說的話,在百裏皓月的心中掀起了更大的波濤,“皓月哥,我們就把這裏取作荷花小築,這裏住著一對荷花神仙,一個是你,一個是我,我們揮揮衣袖,就有荷花的香味飄出,我們要在池塘裏種滿荷花,白荷花代表你一身的白衣,紅荷花替代我一身的粉紅,有你就有我,有我就有你,我們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開。”

那低柔的聲音轉為哀傷,“皓月哥我快死了對不對?我們再也當不成荷花神仙了,白荷花有紅荷花相陪,但是我不在了,誰陪著你?你一定會孤孤單單,不,你長得這樣好看,一定會有很多好姑娘愛上你,到時候你就會忘了池塘裏的紅荷花、忘了我。”

一陣情感湧上心頭,百裏皓月喉中梗著硬塊,說不出他從未忘過她,從未忘過她的一言一笑,從未忘過池塘裏那紅豔的紅荷花。

纖手顫抖的撫著他左頰上那道醜惡的疤,洪雪蘿的聲音幾近哭泣的顫抖,“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說的,求你不要再割了,我不說了,我再也不說要你記得我的話……皓月哥,求你不要再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