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黃進則明白又簡單地道:“還能怎麼做,就是把她給娶回家啊,那個林心蘭我要定了,誰都別想阻攔我。”

總管總算聽得懂林心蘭這三個字,她是縣官的女兒,又是這裏有名的美女,幾乎住在這裏的人都知道林心蘭這三個字,他沒料到黃進則竟然想娶她。

齊遠史怕會傷到黃進則的自尊,壓低了聲音開口,“我聽古月兒說,你那天流了滿身血,料想是林小姐要人打的吧,她對你這樣,你確定你還是要她?”

黃進則想到林心蘭,心情很不錯地猛笑,被打的事一點也沒傷他的自尊,“沒錯,我就是喜歡她這種脾氣,你隻要告訴我,她到底是哪個人家的小姐就行了,其餘的我自己打算。”“好,告訴你也無妨,不過隻怕你要用硬的手段是行不通的,林心蘭是這裏縣官的女兒,她的爹親是個小小的芝麻官沒錯,但是她有些親戚官位頗高,你別亂來,以為將她擄回去就是你的了,沒這麼好的事。”

黃金則之前的確有這個想法,被齊遠史這樣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一般人一定會惱羞成怒,但是他不但沒有,還拍頭道:“我的意圖真的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他都要脅他說出林心蘭的消息了,還不明顯嗎?齊遠史笑著搖了搖頭,“我希望你打消這個念頭,南方這裏不是你的天下,你一亂來,我怕你要吃虧的。”說著他將眼光轉想古月兒,“對了,我還得跟你取消古月兒的親事,這一件事真的是對不起你,至於林心蘭,恐怕我還是不能幫你。”

黃進則看得很開,他豪爽地大笑幾聲,“沒有關係的,你不能幫就不能幫,無所謂。”頓了有一下他又道:“古月兒的事,你根本就不用道歉,當初我一看古月兒跟你在河邊拉手的情景,就看出了端倪,那時我還很奇怪你們南方的人,為什麼要將心愛的人往他人身上推,當時我還搞不清楚情況,不過娶一個朋友愛的人回北方,這種屍我萬萬不幹,你要古月兒我才高興,你把她推給我,我就煩惱了。”

他用力拍拍齊遠史的肩,安慰他,“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你不敢要古月兒,原來你以前的妻子是她的姐姐,還給你帶了些苦頭吃。你就心胸放寬,別再想這些事了,反正那個女人都死了,她做了什麼錯事都已成過往,你要往前看,你這麼聰明,怎麼會讓它給絆住了呢!”別人的隱私當眾揭露,還當眾勸解,這種事一般人是做不出來的,但是黃進則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齊遠史原本僵冷的表情緩緩變得溫和,隻因他知道黃進則並無惡意,是真心地關心才會這樣對他,他歎了口長氣,“有些事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

黃金則點點頭,“你的話也沒錯,不過男子漢大丈夫,提得起也要放得下,你這麼梗在心頭隻是苦了自己。”他比著古月兒,“再說,你現在有人陪著你,你的身體就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古月兒著想,更得為你以後的胖兒子著想。”齊遠史聽他說到後麵越扯越遠,忍不住搖搖頭,“你想太多了。”

“反正就是要你放寬心,不要再想過往的事,我保證你長命百歲。”

對於黃進則的朋友之情,齊遠史感動地道:“多謝你的金口,進則。”他在桌子底下拉住了古月兒的手,第一次感覺到幸福就在身邊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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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兒昨晚陪著齊遠史一夜沒睡,因此吃完早飯,齊遠史就要她回房間去,她看他醒來,一心想陪在他的身邊,不肯地搖頭。

知道她是一隻小瞌睡蟲,睡不飽對她來說很痛苦,他輕聲道:“你回去睡,我也很累,讓我們兩個都睡一下。”

“不要。”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紅著眼眶很小聲地說:“我好怕你又睡著不理我,真的好怕喔。”

齊遠史心頭一熱,湧起無限柔情,他撫著古月兒的頭發,柔聲道:“不怕,現在的我舍不得離開你,你乖乖地去睡。”他伸手輕觸著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心聲憐惜,“你看你睡不飽,眼睛都腫起來了,黑眼圈也好深,聽話,乖乖去睡,睡起來之後馬上就來找我,好不好?”他輕推她一下,示意她往自己的房間走,“你再不去睡,我就要生你的氣了,你要讓我生氣嗎?”

古月兒猛搖著頭,“好,我去睡,可是我醒來就要去見你,那時你不能不理我喔。”齊遠史微笑地點了頭,“去吧,我不會不理你的。”

她緊抱住他一下,才依依不舍地走向房間。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後,他有些累地走向自己的房間,一進去就見到總管在裏頭為他鋪被。本來鋪被是婢女在做的事,但是齊遠史現在生了病,他便時時服侍在身邊,知道他的用心,齊遠史語氣溫和地對他說:“總管,這些天忙壞你了,你也去休息吧。”總管急著搖手,“我不累,少爺,隻要你把身體養好,再怎麼樣我都不累,你不知道你病的時候,我們有多焦急擔心,這都得感謝黃少爺一路騎快馬去請那位高明的大夫,否則不曉得少爺你先進還有命在嗎。”

講到當初緊急的情況,總管忍不住流下淚來,但他馬上斥責自己,“你瞧瞧我,真是個老糊塗,你現在好好地站在這裏,我不知道在這邊哭什麼,我……”

齊遠史握住他的手,感謝道:“總管,你是從小看我長大的,這些年在我們齊家也受了不少苦,我病了的這些日子,多虧你的幫忙。”

總管搖頭,“我一個人怎麼可能管得了齊府這麼多人,還是仗著黃少爺的威勢才壓住一些作亂的人。少爺,是我沒用,我什麼都不懂,社呢們都做不好,要不然也不會……”總管臉色黯沉了下來,“你這心病有一半是我害的,都是我不對,我還沒向你坦承呢。”見他說得奇怪,齊遠史不禁問:“怎麼了,你怎麼說得這麼嚴重?”

“當初你把古香兒娶進門的時候,她對你是言聽計從,看起來百依百順,但若是你不在,她就完全不一樣,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偏偏又不知該不該對你說,總覺得這個女人表裏不一,以後一定是個禍害。”

總管歎了口氣,“老爺病逝之後,雖然多數的家財全托給大少爺,你一點也沒沾上邊,但是大少爺除了吃喝嫖賭樣樣都會之外,其他一竅不通,但他又權利薰心,從來沒把你當兄弟看,根本不把家裏的事放下來給你做,你的才能高,他心裏對你是又嫉又恨。”這些往事齊遠史早就知道了,過去的已經過去,放不下的人,永遠在為這些事受苦,他已想通了,淡然道:“這些事已經過去了,別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