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曾孫算不算大事?”Jansn打趣地反問。
“曾孫?”蘊如和老奶奶異口同聲地叫出來,老奶奶一臉吃驚,蘊如則是滿臉怒氣。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蘊如火大地瞪了Jansn一眼,隨便想也知道Jansn想跟他奶奶說些什麼。
Jansn在她的麵前,開口閉口就是要她注意身體、注意孩子,尤其是前一陣子她感到胎動,沒想到這個大男人比她還要開心,天天堅持要陪著她,美其名是要陪孩子,不過以她對他的了解,根本就不會相信他的鬼話,說穿了,還不是要她點頭答應盡快嫁給他。現在他奶奶出現了,Jansn肯定會利用這個機會,讓她屈服在老奶奶的威嚴下。眼不見為淨!她站起身,也顧不得禮節,用力拉開隔壁休息室的房門,氣衝衝地走了進去。
老奶奶震驚地聽到門被“砰”地一聲關上。剛剛蘊如一直對她很有禮貌,但是現在她的態度跟剛才簡直有天壤之別。
“奶奶,你不要怪她。她是在跟我發火,不是針對你。”Jansn苦笑的說。“為什麼?”老奶奶認為事情不對勁,而且她也猜到了十之八九,於是緩緩地問道:“她肚子裏的孩子該不會是你的吧?”
“奶奶果然英明。”
老奶奶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著Jansn一臉得意的模樣,感到難以置信。她暗自慶幸自己的心髒夠強壯,不然肯定當場休克。
“我看你跟她的年齡應該差了將近十歲。”
Jansn點點頭,“我跟她差了八歲,但是奶奶,年齡根本不是問題,現在相差十幾歲的夫妻比比皆是,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好。那她懷孕了,你們為什麼不結婚?難不成你要讓我的曾孫變成私生子?還是你存心欺騙人家小女孩?你可不要跟我說是她勾引你,我看得出她很天真,不可能會耍手段騙男人。你跟Ada的婚事正在籌備中,你卻在台灣騙了個女孩子,連孩子都快生出來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老奶奶指責他。
Jansn坐到老奶奶對麵,正經的說:“奶奶,有些話我要跟你說明白。我從沒有想過或說過要娶Ada,我跟她是朋友,我們根本不可能結婚。我在離開美國之前已經跟她談過,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還堅持要籌備婚禮?”
“那好。”老奶奶決定快刀斬亂麻。雖然她受西方文明熏陶多年,但骨子裏還是個道道地地的中國人,她是不會讓自己的曾孫淪為私生子的。“我作主,你們在台灣結婚,美國那一方麵由我來解決。”
Jansn一聽,露出一個微笑,他當然很高興能夠得到老奶奶的支待,不過——“奶奶。”Jansn指指緊閉的房門,知道蘊如一定在裏頭大動肝火。他歎了口氣解釋道:“現在的問題不是我不娶她,而是她不願意嫁給我。我之所以一直待在台灣,就是要求她點頭嫁給我。”
“為什麼她不嫁給你?”
“我們有誤會。”Jansn回答,隨即靈光一閃,心想,奶奶的出現說不定可以使事情有所轉機。他坐到老奶奶的身旁,靠近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老奶奶聽完Jansn的一番話,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隻要不讓我的曾孫變成私生子,我什麼都幫你。”
“謝謝奶奶!”Jansn高興的摟了摟她,心中不禁感謝老天,事情終於快要解決了,他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她會忽然離去。
☆☆☆“蘊如,我們快點走吧!”老奶奶走到蘊如的房門口說。
蘊如抬頭看著眼前精力充沛的老奶奶。她原本以為老奶奶會幫著Jansn說服她嫁給他,但是令她吃驚的是,老奶奶不但沒有站在Jansn那邊,反而跟她同一個鼻孔出氣,把Jansn丟在一旁。
她原本也為這種情況欣喜,可是最近幾天她可不開心了。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Jansn了,因為老奶奶一直緊守著她,不準她去上班、不準Jansn來看她,也不準她去找Jansn。
聽著隔壁房間的咳嗽聲,蘊如有點不舍地看了兩個房間中間相連的門。前幾天就常常聽到Jansn的咳嗽聲,他沒有去上班,也沒有人照顧他吃東西,不是她不願意,而是老奶奶不準她去照顧他。
根據老奶奶的說法是,她要好好地教訓這個“不負責任”的孫子,讓他嚐嚐被遺棄的滋味,理由是,Jansn讓她懷孕了,卻不娶她。
隻要一想到這件事,就令她覺得內疚,因為事實根本不是這樣,是她不想嫁給Jansn,不是Jansn不願意娶她。
“奶奶,我想留下來照顧Jansn,放他一個人在家似乎不太好。”蘊如終於決定不陪老奶奶去逛街,要留在家裏。
“你理那個負心郎做什麼?”老奶奶不由得怒斥,“他是活該感冒受罪,誰教他讓你懷孕了卻不娶你。”
“事情不是這樣的,是……哎呀!”蘊如大歎了一口氣,這種事教她怎麼說嘛!“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老奶奶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拉著她往門口走去。“今天是美好的星期六,天氣還算不錯,我們早點出門。”
“奶奶……我叫我妹妹陪你去逛街好不好?反正她男朋友現在在成功嶺受訓,她正好閑得發慌。”
“不行。除非Jansn娶你,否則隻要有我在,我就不準那小子接近你,他至少要離開你五步以上的距離。”
隔壁又傳來令人心悸的咳嗽聲,一聲聲都在挑動她的同情心。
蘊如知道自己大可以跟著老奶奶出門,但是她敢肯定自己會玩得不開心,既然心都懸在Jansn身上,她出門做什麼?
“奶奶,我真的放不下心,我還是留下來好了。”蘊如堅持道。
“不行,除非Jansn和你結婚,否則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準你去看他一眼。”老奶奶比她還要堅持。
“我……”
蘊如為難地拉著自己的頭發,決定先照顧Jansn比較要緊,反正老奶奶的簽證隻有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她就一定得返回美國,那時再毀婚也來得及。當下最要緊的事是Jansn的病,所以就當作是說個善意的謊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