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皇城外,司空軍隊勢如破竹,陽光下,戰士們的兵刃和鮮血都分外耀眼,司空行孤身一人站在空曠的山穀上,眼裏完全沒有戰爭勝利的喜悅,有的隻是無盡的孤獨和蒼涼。
“來人,擂鼓收兵。”眼看著就要攻進城門,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司空行心裏還是有了一絲欣慰。
子桑皇城桑都內,處處人心惶惶,但一切還是那麼的井然有序,雖然害怕,但沒有人會想著逃跑,因為已經無處可逃,所以一切都一如既往的各就各職。
皇宮政殿之中有些許嘈雜,大家都在小聲議論著戰事,以及戰事的始由。
“如果當初應了司空的要求,我偌大子桑又怎會落得這般田地。”有人抱怨著,引來一陣附和,但更多的還是對這種言論反對和製止的聲音。
子桑軒一臉沉重的坐在大殿之上,子桑與司空戰力如此懸殊是他始料未及的,看著自己的軍隊屢遭慘敗,看著自己的子民家破人亡,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痛,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或者一年前他不會那麼幹脆那麼決絕的拒絕司空,他寧願自己一個人痛一輩子,可是,這一切,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殿外,戎裝少年風塵仆仆而來,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啟稟皇上,司空軍隊已收兵並退軍五裏之外。”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同時也訝然。
“但他們的條件……”南宮澤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也實在說不下去,若他能帶兵打敗司空軍,子桑又怎會受這等淩辱,想到接下來已成定局的一切,他的心在滴血,他寧願自己戰死在沙場上,也不願意親眼看著那一切發生。
看著南宮澤如此悲痛的模樣,子桑軒猜透了幾分。
“什麼條件?”見南宮澤不言語,滿朝異口同聲急切的問道。
“還是一年前的要求,若答應,他們立刻退兵,並歸還所有被奪城池,從此不在來犯;若不答應,定血染皇城,從此世上再無子桑。”
滿朝嘩然,這一切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事到如今,子桑已經別無選擇,子桑軒痛心,身為一國之尊,卻連自己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來人,派使者去司空軍營,叫司空行三日後體麵風光的來接人。”
政殿人還未散,消息已經在後宮傳開來。
飄影殿中,柔妃坐在床沿,看著床上躺著的消瘦蒼白的人兒,心疼不已。
“影兒,委屈你了。”
“母妃,不用擔心孩兒,一切因我而起,若孩兒一人能換來子桑社稷安穩,孩兒不覺得委屈,隻是這麼多年,承蒙母妃悉心照料,孩兒如今卻無法在跟前盡孝,還望母妃能夠原諒孩兒的不孝,今後定要好自保重身體。”
這一席話,說的柔妃心頭又暖又酸,情不自禁流下兩行熱淚來。子桑淩影雖非她親生,但對待這個孩子,她付出的心血遠比對自己的親生孩子要多得多。
站在一旁的子桑淩月也濕了眼眶:“傻妹妹,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父皇和母妃的,倒是你,一個人身處異國他鄉,身子骨又這般柔弱,司空行又這般凶殘,叫我們怎能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