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的,在那悶頭中,等著他對我發難。
畢竟,他這都連名帶姓的叫上我了。
要說他是想要繼續跟我苦口婆心,老生常談的做思想工作,這顯然不太可能。
暫且不說,這種事,他做了已經不少。
但結果,顯而易見的,他收獲的全部都是失敗。
我自認我這人,骨子裏就是特別倔的。
一旦認了死理,鑽了牛角尖,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不過,我這等了好半晌。
他這男人,卻跟著故意吊人胃口似的,遲遲的沒有了下半句。
我有點憋悶的,重新抬起腦袋。
眼睛裏,迸發出滿滿的不快和鬱結。
我覺得自己被耍了,犯了二。
“怎麼了?不高興?”
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觸及到怨念滿滿的眼睛,像是又重拾了愉悅。
深深淺淺的笑意,緊跟著,就自他的臉上衍生而開。
“陸行之,你到底有沒有在仔細的聽我說話?還是說你現在的理解能力有問題,我跟你提的,你聽不懂?”
“我聽到了,不過,我現在不想談,有些話,翻來覆去的講,聽得人不累,講的人都累了。”
我皺了皺眉頭,隻覺得,他這話很是耳熟。
並且,我恍惚中感覺,這似乎是我曾經的台詞,可現在卻被他無恥的給搶了去。
“我不管你累不累,我需要的是一個準確的答複,我不可能等你太久,我也等不起你,女人的青春寶貴,你不要跟我裝糊塗,也不要在我這裏同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憤慨的帶住陸行之的衣襟,“陸行之,你骨子裏就是個自私的男人,我之前還不覺得,可跟你接觸的越久,我告訴你,我感受到的便是越來越失望,與其讓你在我心裏的形象一再崩塌,要我說還真不如……”
“你先休息吧。”
我這話還不等說完,明顯沒了興致的男人,直接就開口把我打斷了。
“陸行之。”
我不死心的,還想要說。
但……他那男人,卻是轉過臉的,徑自起身,邁著大步,一分鍾之內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範圍。
我頹然的坐在床上用力的扯著自己的頭發,雙膝蜷起,直把自己的腦袋抵在膝蓋上。
說真的,他這男人不肯放手。
我這再怎麼上躥下跳,那也確實沒用。
因為我的力量太過薄弱,在他麵前,從來就隻有被動承受的份,絲毫沒有一點主動權。
不過,大概這次,他是真的打定主意,想要跟我來個冷處理。
接下來,整整一周的時間,我都沒能再看到他的人。
隻這處占地接近千平的別墅,倒是被我裏裏外外的逛了個徹底。
可深入了解的越多,我這心,也就越沉,因著我發現這裏的安保措施,簡直不要太好。
我想要從這找著空子走出去,那純粹就是癡心妄想。
且不說,之前在公寓,我就沒那個逃離他的本事。
但在第七天的頭上,我這卻意料之外的聽到了來自楚雨惜的電話。
講真,我沒想過,我到了這會,還能夠接到她的電話,畢竟以我對陸行之的了解,他若是想要整誰,那個人沒可能逃脫,尤其是他在跟我提及她的罪行時,雖然他一再的講,他沒了解很多,可那些,也足以讓她得到懲治。
所以我自覺,她出來的似乎有點過於輕易了。
隻是,氣氛尷尬的,饒是我這接了她的來電。
可我們兩人,卻是遲遲的,誰都沒能開口。
沒法子,最後的一層窗戶紙已經捅破。
我這人,又不是個虛與委蛇的高手。
捧場做戲,即便我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漂亮完成的能力。
“初初,你都知道了吧?嗬,陸行之,他不可能不告訴你的。”
到底還是楚雨惜主動,在我都找不到任何能說的言語時,她那邊,率先打破了我們兩人的僵滯。
“他沒有說很多。”
我有心,還是想更多的問上她幾個為什麼。
但情緒沉澱的,似乎有些久了。
這讓我之前的那些激動,憤然,都變得冷卻。
“嗬,反正,什麼對你不好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這些說與不說,你應該都有感知,對了,我出來了,我家費了不少的力氣,做了很多關係。”
她語帶自嘲的,在那邊說的落寞。
那冷涼的調子裏,仿若夾帶著濃重的哀傷。
“陸行之沒有過多出手,如果他出手了的話,我估計,我還是出不來,初初,是你讓他放我了麼?你對我,有這樣以德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