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大無比的月華能量之下,隻一瞬間魔法護罩就已破裂,水晶球驟然變亮,然後炸裂了開來,引發了連鎖的爆炸,將整個秋月別廳炸作了塵埃粉末。
培裏亞斯府中的另一座密室中,二十六位高階魔法師一起吐血,有三位還不堪巨大能量的衝擊而化作了輕煙。
羅天淩先已有備,運起了護身真氣罩,擋住了狂猛能量的衝擊,在一片煙塵中,騰身而起,脫困而出。
而今之計,不宜戀戰,還是應當先求脫身。那四大高手功力不俗,雖然出其不意,但以他們的功力,還不至受什麼重傷。以一敵四,而且自己的功力又消耗甚大,戀戰下去,必然不利。主意一定,羅天淩身形電射,向府外而去。
忽然間,羅天淩看到培裏府前,一位巨靈壯漢正與數十黑衣武士激鬥。
那不是霸叔嗎?他什麼時候到的?羅天淩不禁心中微訝。
羅天霸獨鬥數十武士,手中長劍此刻已是遮攔多,進攻少,形勢不妙。
羅天淩不及多想,身形一個起落,便已到了羅天霸的身邊。手中長劍一展,便劈翻了一個黑衣武士。
羅天霸見是羅天淩,精神一振,長劍光芒一盛,也砍倒了一個敵人,道:“淩侄......”
“別多說了,霸叔,你先走。”羅天淩長劍展開,擋住了四麵的攻勢,將羅天霸讓到了身後。
就在此刻,羅天淩忽然聽到了小公主羅天霞的尖叫。
“哥哥,小心。”
小心?小心什麼?羅天淩長劍揮灑,風雨不透,三丈內根本無人能夠近身,那到底是要小心什麼?
忽然間,背心一疼,一柄劍刺入了後背,劍尖上一股極強的陰寒力道,在一瞬間就摧斷了羅天淩的心脈,羅天淩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能夠輕易接近到自己身後的,就隻有......
羅天淩緩緩轉身,眼神中充滿了悲傷。
“為什麼,霸叔。”
劍芒乍閃,兩個欲趁機偷襲的武士被劈作了兩半,剩下的武士再也不敢妄動。
“你是我最親的親人,我同你在一起的時間比同父親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小時候父親不管我,就是你照顧我,教養我。我從你這裏得到了我從父親那裏得不到的溫情。在我的心底裏,你就是我的父親。”
“可這是為什麼?”
羅天淩的聲音出奇平穩,臉上沒有一絲激動的表情。然而那卻是傷心到了極處,再也激動不起來。
羅天霸“噗”地一聲跪了下來,痛哭出聲。
“淩侄,是我對不起你,你殺了我吧選”
羅天淩輕輕搖搖頭,由羅天霸的身邊經過,向正奔過來的羅天霞和艾娜走去。
兩旁的黑衣武士為他氣勢所懾,紛紛向兩旁讓開。
羅天霸一聲錐心厲號,淒厲刺人,在寂靜的夜空中回響。
“你殺了我吧。”
羅天淩連頭也沒回,然而一顆淚水卻悄然滑落,跌落了塵埃。
十三年了。
距離上一次眼角變濕,已經過了十三年了。不同的是,上一次淚水傾盆,這一次卻隻有一滴,但是那傷心的感覺卻是一樣。
可能這是最後一滴了吧,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不知怎的,羅天淩忽然覺得心中出奇平靜,甚至有點欣慰。
傷心的滋味真不好受,讓人的心疼得要死。不,比死還要難受,那種錐心的痛楚,會無休無止、日日夜夜地折磨你。就像幾千個小錐子在你心窩裏紮,就像無數的老鼠在那裏啃食,就像幾萬支小刀在那裏不停地劃來劃去。不,也不對,這些根本不能和傷心的痛楚相比,傷心的痛楚比那強過千倍萬倍。如果以後能永遠不再傷心,是不是應該覺得欣慰呢?
羅天淩覺得自己應該笑,大聲地笑。然而嘴隻咧了咧,就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一大片地麵。腿一軟,幾乎就要跌倒。
小公主羅天霞搶上兩步,扶住了哥哥,眼中的淚水如雨而落。
此時烈焰魔君、狂盜楚白、柳一劍、培裏亞蘭四大高手都已趕到,狂盜楚白向來鐵石心腸,嘿嘿笑道:“死了嗎,讓我來補上一刀吧。”跨步向前,便欲追殺羅天淩。
烈焰魔君不甘落後,同狂盜楚白並肩而出。柳一劍歎了一口氣,也隨後跟上,隻有培裏亞蘭沒有動。
艾娜見狀忙拉了一下小公主羅天霞,道:“霞妹,先別傷心了。我們快離開這裏。”
然而羅天霞此時哭得淚眼迷蒙,渾然不覺。艾娜不禁心中一急,一用力將羅天霞拉得退後了半步。腳下蓮步輕移,迅速地踢動了幾下。
烈焰魔君、狂盜楚白、柳一劍三人麵前景物忽變,眼前忽然變成了一座千丈高岩,阻住了去路。
狂盜楚白一聲怒吼,厚刀劈出,這一刀威力強猛,不要說岩石,便是鋼鐵也要被砍作兩截。然而此刻厚刀卻猶如劈在了虛空中一樣,毫無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魔法幻境嗎?”狂盜楚白斜眼向烈焰魔君望去。
烈焰魔君搖頭道:“不是,這裏完全沒有魔法能量的氣息。”
兩人不禁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柳一劍咦了一聲,道:“真沒想到,除了隱仙穀傳人,竟然還有人懂仙道之學的術數陣法。這是五行密蹤陣。”橫跨數步,忽地一腳踢出,一顆小石子應腳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