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低聲笑了出來,在這空蕩蕩的宅子顯得裏格外瘮人。

“報應?父親說的報應在哪啊?哈哈哈哈哈,父親錯了,這報應該是父親的,而哀家,就是父親的報應。”

說完從腰間抽出軟劍,蘇清清拿帕子擦著劍身,又對蘇明桉道:“哀家今日來,還有一個喜訊要告訴父親,妹妹在水牢裏自盡了。”

蘇明桉震怒:“你妹妹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趕盡殺絕?午夜夢回,想起這些人命,你良心不會痛嗎?”

“無冤無仇?妹妹不想進宮,是你蘇明桉詐我,把我送進宮中,午夜夢回?”蘇清清嗤笑,一臉嘲諷的看向蘇明桉,

“你為了升官,害死母親,為了把控朝政,害死了多少朝廷重臣,多少嬪妃皇子?甚至連皇帝都敢謀殺。真正良心該痛的是你蘇明桉!”

說著劍身抵到了蘇明桉的脖頸處,聲音也變得溫柔無比:

“父親還記得這把劍嗎?還是父親給我的,父親逼我殺了令嬪母子,告訴我‘現在不殺她,將來便是她殺你’。現在這句話我送給父親。”

蘇明桉看著眼前狀若瘋魔的女兒,終於明白不是不敢殺他,而是最後一個,讓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手起刀落,蘇明桉人頭落地。

“桃玉,隨哀家回宮吧,最近外祖父的書信該到了吧,你說,外祖父是不是又怪哀家濫殺無辜了?”蘇清清語氣清冷,絲毫不會因為這些感到傷心。

自從蘇清清成為太後,薛家在京城的權利一點點被瓦解,最後在蘇清清的幹涉下回了江南。

諂媚之話浮休張口就來:“薛老爺最是疼愛娘娘,怎麼責怪娘娘?心疼娘娘還來不及呢。”

蘇清清臉上掛笑:“你說得對,外祖父最是疼愛哀家,去將這個月的來信燒了吧。”

“是。”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蘇清清和雲生的報應雖遲但到。

開始便是雲生穢亂宮闈,貪汙軍餉,討伐之勢愈演愈烈,最終死在了自己的得意門生手裏。

新帝得勢,最後將蘇清清趕去江南幽禁。

臨行前夕,新任宰相雲青求見太後。

蘇清清聽到後溫柔一笑:“桃玉,你看,雲生有話和我說。”

浮休聽到雲生的死訊沒有蘇清清這般淡定,可也不得不裝作無事發生,回道:“雲公子最是牽掛娘娘。”

隨後傳話讓雲青覲見。

“說吧,你師父留了什麼話?”蘇清清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年僅十七歲便已封侯拜相,像極了考中探花郎時的雲生。

“師父說,此時正是山中桃花盛開的時節,讓娘娘莫要辜負了好時光。”雲青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蘇清清陷入回憶:“當初雲生說撿了個小孩,眉眼間與我有些相似,便取名雲青,如今看來,這孩子眉清目明,哪裏相像了?”

她轉身回內殿換了身衣物。

蘇清清許久沒穿過白色的衣裙了,浮休乍一看還有些不適應。

“桃花寺的桃花開了,我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