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孤嵐飛過布滿黑色土壤的大地,天空一片昏暗。
一道巨大的溝壑宛如大地裂縫,將平原從中間劈開,懸崖如刀削斧砍般垂直向前。
數十根和手臂一樣粗的鋼筋鐵索綁在懸崖兩端。
鐵索上數萬人被繩子捆住手腳,筆直地吊在上麵。
他們的頭顱被兩把長彎刀夾在中間,刀片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隻要站在兩端的人稍稍用力,就能一次性將這些人的頭顱全部砍斷,像皮球一樣掉進深不見底的裂縫。
“那個叫紀孤嵐的怎麼還不來?老子為了等她連晚飯都沒吃。”
“誰說不是呢,我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響了。”
手上拿著望遠鏡的星盜一雙眼睛就像掃描儀一樣,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四周。
無論紀孤嵐是從空中還是從地麵過來,他們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可惜,紀孤嵐現在是隱身狀態,就算她站在這些人的麵前,他們也瞧不見她。
“大爺,求求您能不能給我的小孫子喝點水。”滿頭銀霜的老人沙啞著嗓子眼裏滿是哀求地望著星盜。
他們已經被吊了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一貫挨餓,他們對饑餓早已習慣。
二十多個小時一口水也沒喝,再加上白天太陽的暴曬,嘴唇全部開裂,能看到裂紋中的血絲。
星盜咧嘴,一鞭子抽在老人的臉上,“馬上就要死的人用不著喝水,整天吃白食,早就該把你們全部處理了,留到今天,這一個多月算是你們多活的。”
體力告捷,幾乎陷入昏厥的九歲孩童迷迷糊糊地說道:“爺爺,別求他們,星盜都是壞人。”
老人滿臉心疼,像是心髒被活活挖出來一般。
當了一輩子的黑戶,到老連唯一的孫子都保不住。
才九歲就要被砍頭,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小小,是爺爺沒用,不能帶你離開這裏,出去過好日子。”
“吵什麼吵,再吵我馬上斃了你。”星盜嫌煩,又是兩鞭抽打在老人的後背上。
紀孤嵐揚手一揮,將整個天際完全封鎖。
眨眼間,虛無之下,所有的生物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千萬把冰淩劍猶如泛光的白色落葉,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插入星盜的脖子。
滾燙的鮮血從頸動脈往外噴出,像漫天綻放的液體紅花。
紀孤嵐駕駛著絲絲從裂縫中間飛身而過。
雙手將鐵索扛在肩上往岩石上重重一拋。
緊接著她的身影猶如宇宙中燦爛的星辰一般快速地劃過天際。
禁製消失,躺在岩石上的人眼珠晃動,慌慌張張站起身避開地上的屍體,他們身上破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完全浸濕,黏糊糊的。
盡管不能動彈,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們全都看在眼裏。
所有人的心髒跳動加快,大氣不敢喘地捂住胸口,生怕自己和這些星盜一樣被殺。
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他們仰頭一動不動地盯著紀孤嵐消失的方向,感覺要出大事。
一枚炸彈從空中掉在屋簷上。
“轟轟轟。”
巨大的轟炸聲驟然響起,地平線亮起刺眼的黃色火光,地麵足足晃動了一分鍾才停下。
蕭至海駕駛著機甲從廢墟中破土而出,閻醉藍和南文德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