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
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山頂紅霞初升,隻見得一青衫羅素衣,肩披貂絨披肩,雙手交叉拂在胸前,相貌甚是精致,而臉色卻是憔悴十分,口中又是喃喃說道:“不願身居富貴樓閣,隻願手舀清水一瓢。”
姑娘正欲轉身,忽見身後竟有一人目視自己,而眼中竟有一絲詫異之感,頓時女子手中不知何處幻化出一柄白玉色短劍,口中喝道:“是何登徒浪子,竟跟至此地,有何預謀。”
男子不語,隻是眼中滿是淚水,嘴巴微微張開,甚有一絲顫動,女子見男子不語,而其眼中更是灼熱,心中本是不悅,又遇如此,手中短刃隨即橫空擲出,左手撩過右手手袖,右手成劍指不斷的驅動,而空中短刃竟也隨劍指這般晃動,而眼前男子竟無一絲緊張,隻是短刃處於其眉心處時,單手從臉部滑過,將短刃夾於食指與中指間,垂於大腿處,口中才喃喃問道:“你是不是姓韓?”
女子心中一驚,猛的問道:“閣下你是哪位?”
男子卻未回答,隻是繼續問道:“你是不是認識一位叫韓依的女子?”
“你到底是誰?為何知曉我的妹妹,妹妹現在在哪裏?快些告訴於我!”顯然此女子非常的關心韓依,卻是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絲懇求之意。
“你是韓依的姐姐,不知如何稱呼?”男子語句一頓,眼中露出一絲精芒,繼而又眼中有閃過一絲落寞,隨後說道:“我叫林楓,是韓依的夫君,韓依現在已不在人世,是因我而死。”說罷,竟雙膝跪地,眼中又是落下兩行淚水,猛的向女子叩了一個頭。
“韓晴。”已然女子此時已然化作一個淚人,單手掩麵而泣,哽咽道:“韓依妹妹為何會死,你回來作甚?”
林楓短短闡述了一下韓依之死的過程,口中不斷念叨:是自己害死了韓依,是自己害死了韓依。韓晴眼見林楓如此,頓時起身扶起林楓,口中緩緩說道:“這也怪不得你,你為韓依斬殺小人,判出師門,你付出是何等代價,倒是我們韓家有所愧疚,你且快快請起。”
韓晴隨即扶起林楓,拍去身上塵土,單手挽住林楓便走下山去,背後紅霞映襯,但此時林楓確如針紮一般,抽手不是,不抽手也不是,倒是心中甚是糾結,在這般扭扭捏捏之下,倒也來到一處庭院,其內秀竹碧林,小橋流水,倒是有一番幽靜之感,隻是與此時衣衫襤褸的林楓,卻有一絲格格不入。
“小碧,快些準備些熱湯水,給這位貴客洗塵。”韓晴口中呼喚道,隻見一小巧的丫鬟應聲說道:“東房水正熱,可去那邊洗浴。”說罷,便趨步來到林楓麵前,前邊帶路,倒是此時林楓久居野外,忽到此等大院,卻是有些拘束,在小碧的指引之下,才慢慢來到東房,待林楓步入房內,帶上木質雙開門,而門外小碧此時卻是“撲哧”一聲,可未料得林楓突然打開門,唯唯諾諾的說道:“這位小姐,山野村民出來倉促,未帶換洗的衣衫,可否……”
“好,大爺,您先洗,這便幫你去取來。”小碧聽的林楓自稱山野村民,倒是好笑,轉身便向後堂走去,也不顧林楓如何,林楓緩緩帶上房門,口中虛歎了一聲。
林楓洗漱罷,換上些幹淨衣服,連之前覺得林楓好笑的小碧,口中不免說道:“好一個俊俏的男子。”此然有見到韓晴,韓晴更是大徐讚道:“妹妹的眼光確是毒辣,這等俊俏男子百年才出那麼一個。”
此番倒是讓林楓有些錯愕,臉上微紅也不知說些什麼,自己畢竟才20出頭,雖說韓晴是韓依的姐姐,但年齡卻30有餘,風韻猶存,雖未嫁人,但也知曉些人情世故,更有一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林楓心神一定,口中才緩緩說道:“韓晴姐姐,不知韓家家主現在在何方,我有鑰匙相告。”
韓晴聽的此言,本是晴空萬裏的臉龐,頓時躊躇滿誌,口中哀歎道:“還有什麼韓家,什麼韓家之主。若真要有一個,我便是韓家之主,此地便就是韓家”韓晴眼中一陣落寞,眼角不由的落下淚來。
“為何如說道,我隻是聽韓依說起,韓家是一家修仙大族,為何你卻說無韓家更無韓家之主?”林海心中疑惑,口中不免問道。
韓晴再次凝神一看林海,隻見林海眼中卻是不知,口中才慢慢道來:“這倒也並非是什麼秘密,早在十年之前,韓家確實是落葉城修仙大戶,但在韓依走後的那年冬天,卻有一人來至韓家,與爹爹在房中整整商談了一夜,第二日那人便摔門而走,口中還罵道:定將韓家從落葉城中除名,當日,爹爹便告知於我,叫我趕快離開,但自己卻不願跟我們一起離開,當日,我便和母親來到此處,之後便不知父親消息,但後來一個月後,竟傳來韓家滿門抄斬,為此母親整整哭了一宿,此日此日便得了疾症,臥病不起,母親臥床七日之後,不幸去世,我便擔起這韓家之主。”說罷,韓晴眼中又湧出淚水,袖口不斷掩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