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城之殤(1 / 2)

我靜靜地看著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們就和曾經的我一樣,被生命的原始欲望所牽引,錯過了許多世間最珍貴最美好的東西,卻渾然不覺。當某一日,時過境遷,獨自一人仰望長空,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竟已迷失在茫茫的時光裏,想回頭,卻早已找不到那時的路。

餘生,無能為力。也隻有臨死前不斷的懊悔,也阻擋不了時光的流逝。

芸芸眾生都在浩瀚時空裏忙碌著生亦或者忙綠著死。我知道我總有一天也會死,也許死亡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時間。——常常想,如果沒有遇見你,我還是我,你依然是你,隻是錯過了世間最絢麗的奇遇。

雨城

那年夏天,我與公司老板經常性意見不合,矛盾的長期積累,導致我憤然炒了老板的魷魚,後果是那段時間遊手好閑整天遊戲喝酒,恰好張麗找我說要跟她爸爸的隊伍去一趟雨都碧峰峽考察,要帶我去散散心,我還納悶呢為什麼張麗要找我,好端端的要帶我去散心,不過我沒多想,那時候整天挺無聊的,跟著去也許就會忘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出發的時候考古隊意料當中的一樣有三個熟人,有黃軍、張麗,還有張麗的父親,是考察隊裏麵的領隊,是個挺胖的老頭,我一直叫他張伯。其他還有七八個人,其中有兩個是教授帶著實習的,年齡倒是跟我們差不多,我們跟隨著考古隊進入雨城,輾轉進入雨都,一切都很順利,盆地天氣很濕潤,而恰好那幾天在山區晝夜溫差變化很大,我感冒高燒沒有跟他們一起外出考察。幾天後,等我好的差不多了,考察隊也很快要結束行程了。那天,張麗請了一個假,要帶我還有黃軍一起去牛背山看雲海,說不能讓我白來一次雨都,另外跟我們一起去的還有一條叫栓子的大黑狗。

我們在路上攔了山區一位老農的牛車,給了50塊錢,在得知我們要進山的時候,老農突然跟我說:你們來這鬼地方幹什麼?

終於到達了山脈腳下,我們徒步走在了無人煙的山區,空氣格外清新,第二天才攀上一座接近懸崖的山峰,我站在連綿起伏的山坡上拿著張麗的攝像機拍攝壯美的雲海,莫名其妙,我的手機居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張伯”,我楞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小坡,你們到那裏了,張麗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電話裏麵傳來張伯顫魏魏的聲音,可能是信號問題.

張伯,張麗和我們一直在一起呢,山裏一直都沒信號,本來張麗說一有信號就給您打電話來著,可是我們爬山太興奮了就把這事忘記了,喂......張伯.......聽的見我說話嗎?......我叫張麗接電話啊,您老等著。我用拿著手機的手正想朝張麗揮......

可是卻隻看見黃軍急急忙忙朝我這裏跑過來,栓子還在懸崖邊汪汪地叫著。

隻不過幾十多米的距離,黃軍跑過來居然跑得氣喘籲籲,哭嚷著說,坡子,完了張麗失足掉下懸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