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槍頭出現在陣列前方,高麗士兵鼓聲一緩,他們的長槍兵也放平長槍,保持著平整的戰線一步步接近,但握持的方法各式各樣,五花八門,遠沒有武國步兵這樣的整齊劃一。
此時,武國快弩手發出最後一輪齊射,高麗士兵的散兵則扔了一波飛斧,給武國造成了最後一次遠程傷害。
與此同時,武國方陣第四排步兵則乘著方陣速度減慢,抽出匕首和腰刀,蹲下身子沿著陣線鑽到長槍線之下,然後躲藏在第一排長槍的縫隙之中。
王小平耳中卻隻對鼓點有反應,每響一鼓便踏前一步,其他的聲音似乎都遠在天邊。
麵前的長槍越來越近,王小平兩眼發紅,下意識的按照緩慢的鼓點一步步接近敵人。
跟之前的騎兵衝陣時高麗士兵在最後無法停下,也不能停下不同,此時高麗士兵下馬步戰,又不是傻子,不會一頭紮上來送到槍口上。
雙方越靠越近之後,步幅也越來越小,長槍槍鋒寒芒閃爍,都極具威脅,互相威懾之下,都在小心翼翼的靠近攻擊距離。
王小平對麵是一名個體矮小的高麗戰士,他帶著一頂鐵質頭盔,兩眼在鐵質帽簷下閃著凶光。
王小平嚴格按照他們平時訓練的那樣,不去看對方矛刃,死死盯著對方的肩部位置,留意對方的動作,腳下緩緩挪動,判斷著互相間的距離。
長槍兵維持手中的長槍平放並不能太久,該來的遲早要來。
王小平的槍頭和對方的槍頭開始交接,雙方陣線中間是密集的長槍矛杆,正在緩緩的交錯而過。
槍杆矛杆不時發出輕輕的碰撞聲,此時的步鼓已經停了,陣線上對峙的士兵都全神貫注在正麵對手身上。
在緩慢接近中判斷著最適合的刺殺時機,沒有人顧得上去發出聲音,隻剩下營連長大喊提醒,以及腳步移動的沙沙聲。
王小平如同置身於長槍組成的叢林中,兩側是後排戰友伸出的槍頭,麵前則是自己和敵人的矛杆,正對麵那高麗士兵的長槍頭在微微上下搖晃,距離他隻有最後四尺。
得益於他們和教導大隊組建的藍隊有過數次長槍對抗,這種麵對槍頭的感覺並不陌生。
但這畢竟不是演習,麵前的槍頭微微晃動著,大概快到刺殺的攻擊範圍,王小平腳下不敢再逼近,正前和側麵的三個槍頭都有極大的威脅,刺激著他的神經,王小平額頭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對麵那個高麗士兵也在猶豫著,王小平的長槍同樣在他麵前。
武國方陣的陣形十分平直,右手又是藏在身後,他無法判斷對手的刺殺距離,沒準他再踏一步就會遭到三支長槍攻擊。
而且這個高麗士兵用的是下握法持槍,不但吃力,還必須在後麵留出一段槍尾,減小了攻擊範圍。
隨著時間拖延,體力繼續消耗之後,他必須延長槍尾的長度保持槍身平衡,所以他現在是既擔心又著急。
在緩緩接近中,陣線上隻剩下雙方粗重的呼吸和甲葉的輕輕撞擊聲,偶爾有軍官喝叫,也無人去聽。
一片安靜中,武國士兵迎著對麵的槍頭,用最小的步幅往前蹭著,王小平心口幾乎要跳出來,全身都處於一種高度繃緊的狀態,對峙的短短時間,對他有如萬年般漫長。
突然右腿側一空,一個蹲著的黑影迅猛的穿過短短距離,避開那高麗士兵身側的後排長槍,用匕首猛地紮在那高麗士兵的大腿上。
“啊!”正全身繃緊的高麗士兵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這聲大叫終於讓緊張到極點的雙方士兵神經斷開,士兵們瘋狂叫喊,幾乎同時開始了混亂的對刺,雙方密密麻麻的槍杆在陣線間來回猛刺,槍杆運動起來後,碰撞的呯呯聲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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