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蒼狼忽然低鳴一聲,身形一伏,向來路躥去,豹子反應甚快,轉身追去,邊喊邊叫道:“大家小心,後麵有人,說不定就是剛才暗算花猛之人。”
紅毛怪聞言,身形一振,急馳而去,身法之快,令人咋舌,後發先至,片刻已經到了豹子前麵。
我們幾人也都急忙追了過來,到了近前,隻見蒼狼正對著一個洞穴低吼不已,低肩蹲腿,蓄勢待發,狀極緊張。
我見那洞穴寬不過二十公分,裏麵黑幽幽的,深不見底,也不知道裏麵藏了什麼東西?竟然讓這蒼狼如此緊張,我第一時間想起了鱗鼠,但旋即又被自己否決了,前麵有火蟻、冰蠶阻路,鱗鼠是進不到這裏的。
隨後趕到的蘇色桃忽然吸了吸鼻子道:“這裏氣味不對,既腥又臊,說不定有什麼異物,大家小心提防。”
紅毛怪大概剛才還在為花猛被刺之事心有不甘,反手抽出一把長刀來,對著洞穴內刺了幾下,也沒見什麼動靜,忿忿的一跺腳,站到一邊。
老六忽然喊道:“咦!花猛不是就死在這裏嘛?怎麼他的屍體呢?”
大家急忙放眼看去,果然是花猛死亡之地,隻是地麵血跡仍在,卻不見了花猛的屍首。幾人頓時大驚,我轉首見那洞穴口上,亦有斑斑血跡,慌道:“花猛的屍首莫不是被洞穴裏的東西拖了去?”
馬四哥上前伸手量了量那洞穴,搖了搖頭道:“不大可能,這洞穴寬僅二十公分多點,花猛雖然瘦弱,但人死之後肢體僵硬,如何拖的進去?”
小辣椒忽然麵色奇怪地說道:“要是沒死呢?”
“怎麼可能沒死?我們親眼看到他斷氣的。”豹子接口說道。老六忽然跳起來道:“我看武俠小說,書裏有一本功夫叫龜息大法,專門裝死用的,不知道花猛這孫子會不會也跟我們玩了這手?”
蘇色桃則搖了搖頭道:“別的我不敢保證,但那毒我是親眼所見,一時三刻,傷口周遭就一片漆黑,當真是劇烈無比。隻怕,花猛之死不是裝的。”
大煙槍忽然問道:“假設花猛已經死了,如果是一個體形龐大的動物,一口將花猛的屍首吞了下去,然後鑽進這個洞內,有沒有可能?比如,一條大蛇。”
蘇色桃又搖搖頭道:“不可能,人死之後,血液凝固,肢體僵硬無比。別的不說,花猛再瘦弱,肩頭也比這洞穴要寬上幾許,就算有大蛇之類吞食了花猛的屍首,也無法再鑽入那洞穴內。”
大煙槍撓了撓頭道:“那就剩下一個可能了,花猛沒死!自己活過來跑了。”
馬四哥道:“花猛也絕對不可能是假死,他隻不過是個小賊而已,又沒有武功底子,跟我們在一起,活命的機會還大點,如果他單獨一人,則必死無疑。花猛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和我們開玩笑。”
小辣椒說道:“四哥,人心險惡,這花猛究竟是何來路?我之前一直沒把他放在心上,也沒注意到他,你在市裏是老資格了,對於他你多少知道點吧?”
馬四哥還沒回答,豹子搶先答道:“花猛大約在三年前,從外地來的,一開始就靠小偷小摸生活,很不起眼,經常被人欺負,不過偷竊手段相當高超,幾乎從未失手過。後來買了一處小單身公寓,也沒有女朋友,更沒有見過他的家人,他自己說父母都死了。”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你們不說,我都給忘了,你們這麼一提,我又想起來了,按理說花猛也在市裏混了三年了,我不認識張易龍還情有可原,他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張易龍?一個小偷,怎麼敢去偷張易龍的東西?”
馬四哥冷冷一哼道:“你才反應過來?我一開始就知道了,所以在從大富豪將他弄出來的時候,他說了一堆狗屁感激的話,我甩都不願意甩他,這明擺著就是合計好的仙人跳。不過我隻當他是條小泥鰍而已,量他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才沒告訴你,但在我們失散的時候,我就盯著他了,本來想找個機會懲治他一番的,誰知道一路險阻,給耽擱了。不過我告訴了豹子,讓他提防點花猛。”
豹子點了點頭道:“所以花猛一不對勁的時候,我首先就仔細看了看真假,但確實沒發現什麼,也就沒再提了。”
我這個汗啊!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虧我當時在野狼穀外的帳篷裏,想明白這個事的時候,還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敢情馬四哥早就有了提防。